何臻扬不高兴道:“说你的那些人知道你只喜欢男的吗?一见到男人就马蚤得要命,让人恨不得把你干死在床上。”江逾幽幽看了他一眼,“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我结婚了。”何臻扬听出江逾的言外之意了,这是在说他昨晚过界了。他一时分不清是江逾损他还是江逾结婚令他更加生气,凉凉道:“可惜没有亲临江总的婚礼现场,不然我一定第一时间送上祝福。”江逾见何臻扬吃瘪就觉得愉悦,长辈似的拍拍他:“昨晚的事情记得补偿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请你尊重我的家庭,也请你自重。”何臻扬在床上蹬了几下腿,恶狠狠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再干你一回?”“哦?”江逾转头看他,“哦。”“算了,我道德水准很高的,你不让我干我就不干,我从不强人所难。”何臻扬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送你去公司,你要不要坐轮椅?”“我让司机来接,不劳烦何公子了。”江逾艰难地穿上衣服,心里骂着何臻扬下手太狠,回头对何臻扬莞尔一笑,“万一你向我讨要报酬,我可付不起。”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到何臻扬雷区了,何臻扬从床上弹起来,沉声道:“我说了,我对人夫不感兴趣,江总自恋也要有个度,别以为所有人都巴不得上赶着追你。”江逾优雅地整了整袖口,扬长而去。他确实是用轮椅推到公司的,坐轮椅总比走路姿势别扭好解释。他加班加点地把一天的工作处理完了,头昏脑涨得要命,膝盖弯一下都觉得疼,身上各处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何臻扬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才会用这种方式来折辱自己?他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输入一行字:小孩子叛逆怎么办。搜索结果都是大同小异,他一条条对下来,觉得哪条都对何臻扬不适用,何臻扬的情况在其中略显特殊。他决定找一个在线咨询的专家一对一指导。咨询师拿了钱态度极好,问他:请问您家孩子是一个怎么样的症状呢?这个问题江逾根本不用思考:暴躁易怒,喜怒无常,冷嘲热讽,Yin阳怪气,动手动脚。他补充道:但是以前性格很好,很可爱很乖巧。咨询师断定道:那就是叛逆期到了,您多关注他的情绪,关心他的生活,不要一味地指责孩子,要让他把你当成朋友。咨询师又说:您注意一下他的感情状态,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早恋,也听不进父母老师劝说。江逾在会话框里输入“他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经历”,想想又删掉了。他问:如果孩子已经谈过恋爱了但是分手了,分手后情绪一直不稳定怎么办?
咨询师说:多开导他,严重的话可以找个心理医生。江逾表示自己知道了,对咨询师表示了感谢。咨询师最后问道:请问您家孩子多大?上初中还是高中?江逾缓缓敲下:二十五岁。咨询师那边的“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又闪,最终也没发出来什么。江逾收拾东西从公司回家,一路上想着咨询师那些措施的可行性。他可没那么多Jing力陪何臻扬玩,都是成年人了,该有些分寸。虽然二十五岁确实有些偏大龄了,但凭何臻扬心智的幼稚程度,那些适用于十五岁的也一定适用于他,而且十五岁的可能都比他听话。他从电梯出来,一眼看到家门口摆着的保温袋。袋子很大,看样子里面装了很多东西。他走过去弯下腰,拿起袋子上钉着的纸。纸也很大,上面的字也很大,张牙舞爪的:补偿你的,吃掉。江逾正反看了一眼,果然被对折起来的部分还有一行小字:不吃就揍你。江逾把纸放回原位,保温袋也没动,自己进了门。鞋子还没换完,何臻扬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江逾有意晾着他,没接。电话不屈不挠地响了三遍,江逾终于慢悠悠地接起:“喂?”何臻扬气冲冲的声音传来:“你把门口的饭拿进去!”江逾从冰箱里拿了瓶酸nai走向沙发,单手拆开酸nai盒,“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把装在我手机里的定位销掉。”“不可能,我要替我嫂子看着你,省得你天天出门沟引男人,一点都不守规矩。”何臻扬说,“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把门口的饭拿进去。”他顿了顿,又威胁道:“不然我真的要来揍你了。”“让我猜猜,你应该连我家门都进不了吧?”江逾笑道,“报警都发到我手机里了。”“你怎么对我这么戒备,又换手机密码又换门锁密码的,不愧是大总裁,防范意识可真强啊。”何臻扬郁闷地说,“我只是给你送个饭,又不会入室抢劫,至于吗?”江逾翘起二郎腿,把何臻扬扔到茶几上,“我吃过晚饭了,多谢你的心意。”“江总,你除了会骗人还有什么本事?”何臻扬怒道,“我问过你助理了,你根本没吃!”江逾站起身,独自回卧室前对何臻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嫂子已经在给我做了,不过为了不浪费粮食,我会把你的饭菜送给有需要的人,比如楼下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