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沈晗昱说, “愿意和我们合作吗?把这些打着算盘的败类全部抓起来。”蒋庆将遗书捏得变形,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好。”沈晗昱拍了拍手掌: “童队,答应了。”童婉微和几个警察冲进天台,童婉微向沈晗昱点头示意后,对蒋庆说: “你选择与我们合作是好事。”蒋庆对童婉微的到来并不惊奇,而是问沈晗昱: “你怎么知道我写遗书的事?”沈晗昱指着自己的眼睛: “我看到的。”“多亏有你才能发现遗书有问题。”童婉微从沈晗昱手里拿过信封,说。“蒋庆在杀死老张头之前给特别调查组打过一个电话,是你接的。”沈晗昱双手放在风衣口袋里,看向童婉微,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童婉微怔愣片刻,忍不住笑了: “这话总是我对你说。”“人都是一样的,总会想如果当时我做了些什么,悲剧就不会发生。可惜只是徒劳罢了。”“我知道。”童婉微叹了口气, “晗昱,耳语者出现了。案发现场的监控里,发现了这个。”沈晗昱接过照片,监控录像的画质模糊不清,记录下站在天桥上的男子和围观的人群。在人群之中,有个戴帽子的男人面向画面,视线与摄像头相对。沈晗昱捏紧照片: “柏云阳……” 【22/11/09修】周沉: “cut!过了,补一个照片的特写。柏云阳妆好了吗?”贺执接过化妆师递过来的帽子,说: “好了。”下场是柏云阳与沈晗昱的对场戏,沈依依今日可以休息了,下场时与贺执擦肩而过。贺执轻声说: “童婉微演得不错。”沈依依瞪大了眼睛,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半红着眼叫了声“贺哥”匆匆离开了。沈依依一路小跑冲进化妆组,像遇到野狼的兔子躲进族群。陆文抱着沈依依的肩膀嘘寒问暖,朝贺执投来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贺执对这一幕颇感兴趣,他像是被迫卷入剧场的演员,围观了一场自导自演的好戏。“发什么愣?”周沉略有不满地提醒。贺执收回目光,自然地撒谎: “找找感觉。”时隔多年,柏云阳的气质更加神秘莫测。《追凶》原文形容他是“游离在都市的鬼魂,安静与优雅背后好似埋葬着枯骨。”
单凭一张照片难以表达如此复杂的形象,但周沉就要这种感觉,哪怕这一幕在成片中最多占据半秒的时长。取景地在闹市的天桥上,贺执的身影藏匿在来往人流与车流之中,是一片模糊之中唯一清晰的景象。天桥吊顶遮挡大部分阳光,从玻璃栏板折射而出的光线恰巧落在贺执身上,像天然的聚光灯,将鬼魂照出身影。“眼神,不对。”周沉打断拍摄,和贺执对望。在拍摄过程中,贺小少爷是个合格的演员,足够听话,熟悉剧本,听从指导尽量地贴合人物。拍摄前周沉和贺执讲过戏,哪怕领略不到位,也不该是这种完全不在状态的眼神。周沉起身拉开贺执,站在拍摄点上。刺眼强光从旁边划过,眼睛的酸痛感几乎是立刻传来。不过半秒,光照偏移位置,落在鼻梁上。天桥上的阳光有限,想要达到周沉的需求,需要有工作人员进行补光。周沉朝前望,举遮光板的工作人员压了压帽子,板子的朝向明显有所改变。“遮光板我来拿。”周沉指了指位置, “柏云阳不用动。”贺执狠狠眨眼,挤出几滴生理泪,把那阵酸痛感压下。这次的阳光很听话,印在眼睑与下巴之间,让柏云阳的轮廓若隐若现。摄像对构图十分满意,绕着贺执拍了好几张。如果说柏云阳的初次露面像是森林里的麋鹿,与沈晗昱的第二次相遇,就是狼藏起的獠牙慢慢显露。青年秀气俊朗的面容被阳光分成两部分,一半是美好,一半是腐朽。“不愧是周导啊,够厉害,我就说刚刚怎么拍味道都不对。”摄像对着成片啧啧称叹。“换个长眼睛的人来打光效果也一样。”周沉不轻不重说了一句,朝剧组喊, “休息半小时拍下一场。”摄像张了张嘴,转头去看被晾在一边的助理,顿时咂摸出点味道来。“小张啊,你说你惹他干嘛。”摄像拍拍助理的肩膀, “剧组里有点那事不是正常的吗?”“我觉得这怪不得小张,任谁在组里看见花瓶舒服啊?本来周导这本子打出来的名声就是要拍真正的电影!现在出来个……搁我我也不服气。”“少说几句吧!”摄像瞪了一眼抱怨的同事,转头恰巧在角落里看到半闭着眼睛休息的贺执。省事又敬业,不折腾,度量大。摄像喃喃:“我觉得人也没差哪去。”贺执滴了点眼药水,被强光直射后的瞳孔敏感异常,接触药水后瞬间涌出大量的生理泪。“瞧着得以为你被霸凌了。”方畅一边递纸巾,一边瞪着远处嘀嘀咕咕的工作人员, “不过现实情况也没差多少。”“都是些没意义的话题。”贺执问, “沈依依呢?”“跟萧正阳和陆文在一起,对戏呢。”方畅说, “下场齐宏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