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他最好的结果。“好。”嘉士泽气得面色铁青。程储依稀记得嘉叔叔喜欢喝普洱,他会带上礼物去赔礼道歉的。嘉士泽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用手指指着程储,大声道:“很好。”“只要您能确保他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以放弃我的喜欢。”程储面不改色地撒谎:“就此作罢。”作为商人,信誓旦旦的谎言,程储可以张口就来,他不屑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往往这些,不值一文,也不可靠,全都是在为进退有度的局面做铺垫。颤抖的手指慢腾腾地摘掉眼镜,嘉士泽仰着头,用无名指拭去眼角流出的泪水,颤声道:“好、好、好。”这几个好字包含的情绪非常复杂,一分愤怒,两分痛苦,三分凉薄和四分漫不经心。程先生皱着眉,非常不解地看着程太太。程太太也没反应过来,夫妻两面面相觑。程储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哥哥,你要说话算话,一言九鼎的。”嘉蓄把下巴垫在程储的肩膀上,欣喜道:“我没想到哥哥这么喜欢我。”抽过纸巾擦了擦眼角,嘉士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同意了。”放慢呼吸,程储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嘉爸爸深吸一口气,没有一秒犹豫地妥协道:“只要你们两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被愚弄的程储怔在原地。嘉爸爸转过头,拍了拍程先生的肩膀,笑了两声后问道:“亲家,会不会太着急了?你们俩知道吗?需要准备什么东西?”程先生支支吾吾愣住了。情绪没有递进,态度直转急下,不是正常的表达方式,像是一场排练好的烂戏。程储气出一声冷笑,他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在判断人性的时候,又一次出现了偏差。在嘉爸爸高高兴兴和程爸爸讨论婚事安排时,一声热络的“士泽”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花园里传来一阵响动,客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哈哈笑着,背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看了一圈房子里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程储和嘉蓄紧紧相握的手,短暂失神后,他笑道:“士泽,好久不见,怎么一来就到小储家里,连我这个老朋友都不见?有点不地道了。”嘉士泽站起来,含笑道:“百慈啊,是好久不见了,想我是应该的。不过,你不请自来,更不地道了吧?”“小储是我侄子,肯定不会在意的。”程百慈哈哈笑了两声,“听说你回来了,老爷子有请。”“现在?”“是啊,一起吃饭。”程百慈张开双手给了嘉士泽一个拥抱,“专门为你准备的接风宴,特地让我来请你,他现在身体不太好,不要让他在风里等久了。”
嘉士泽笑笑,看向程储,“好啊。一起?”程储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嗯。”嘉蓄撅起嘴,“我也要去。”“都去。”程百慈笑笑,“都去。”一行五个人分了两辆车,程储和他爸他妈坐一辆,嘉蓄和他爸坐一辆。魁梧的司机跟着程百慈的车一直往城南的方向开。风景变幻,当年的平地变成了高楼,十来年没见,嘉士泽的心境已经发生变化。嘉蓄拍了拍他爸的肩膀,“什么时候收拾他?”“他”意有所指。“不急的,”嘉士泽看了一眼嘉蓄,收起心中感慨,笑着问道: “我演的还可以吗?”“演戏要循序渐进的,”嘉蓄呵呵笑了两声,“爸爸,你比我差远了。”嘉爸爸一点都没生气,他望着前面车辆的尾灯,冲着他儿子说道:“你享福了,小储的前半生没有动过真感情,后半生……都是你的。”双手枕在脑后,嘉蓄懒洋洋地说道:“爸爸,帮帮我。”“好的,恋爱脑。” 52最前方的那辆车里,程百慈他们特地没要司机,车里就他和他儿子程朝。程朝踩下刹车,皱着眉头看着后视镜,“爸,好险,差一步,程储和嘉士泽就变成真的一家人。”程百慈闭着眼睛,“是的,那时候我手里的股份就没用了。”“还好,爷爷绝对不会允许他储备的继承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你懂什么?”程百慈睁开眼睛,“嘉士泽是谁?年轻时,雷厉风行,劈山断海,没有他不敢想,不敢做的。他拿什么项目,建什么航线,说到做到的。况且,现在程储就是董事长,两方联姻,男的有这么样?利大于弊。当年他对程储就青睐有加,十二岁的程储一个人全球航行,老爷子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一点踪影都找不到。我还庆幸他死外面了,没想到活着回来了,你说,他没帮忙?”“那”脸色变得僵硬,程朝问道:“我听说他手里的现金能把嘉程在外的所有流通股都并起来?”“并起来又如何?”程百慈绷着脸说道:“现在股票居高不下,看涨的还是大部分,基本上没人抛售,就算嘉士泽再有钱,想要吃下来,不死也得扒层皮。”“当初要是程储死外面该多好啊!”程朝重重地踩下油门,Yin狠道:“就没后续那么多麻烦了!都怪那个女人贪,不拿到钱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