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谢时和!」倏地,陈子欢唤了他,并加重了握着他手的力道,「你没有错!」她的语气霸道,不容反驳。
谢时和身t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你没有错。」似乎是怕他没听到似的,她又一重复,「你爸妈的si不是你的错。」
陈子欢乾脆的放开他的手,改捧他的脸,不给他任何闪避的空间,让他能直视着自己。
她的手在他脸上摩娑,为他拭去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粉唇一张一翕,诉说着这世上最温柔的话语──
「我虽然活得没有你久,经历的也没有你多,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你很努力的在守护他们,你已经尽力了,你没有错。」
「你爸爸的si是意外,你妈妈的si是一场选择。」
「你不是恶魔,你就是你,你就是谢时和。」
「你没有错。」
她用她的温柔,接住了他的所有不堪。
谢时和望进她的双眸,一如初见,清澈明亮。他想,或许在很早之前,那里就有一盏为而他亮的灯。
多年来的不安在此刻找到归依,他放下所有理智,恣意地感受脸上手掌传来的温度,外头的月se似乎不再清冷,夏虫鸣叫,晚风吹进屋内,耳边没有尖锐的哭嚎声、没有碎裂的酒瓶声。
他不再被恶梦所困,他仍是少年。
想汲取她身上所有的美好,忍不住的,他往陈子欢的手掌上蹭了蹭,瓮声瓮气呢喃道:「我这一辈子都不配拥有幸福。」
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眼睫和微凉的薄唇,轻扫过她的手掌,陈子欢微愣,以前她只觉得谢时和像一只高傲冷漠的黑豹,太有个x还有点难亲近,但现在的他,卸下所有防备,真实却也脆弱着,像只讨0的小猫。
她g起嘴角,移开了一只手改轻抚在他的头上,就像他之前那样安慰自己一样,她手指卷着他黑se的发丝,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跳声,缓缓说出埋藏在心底最深的告白──「谢时和,每个人都值得被ai,就像我ai你一样。」
从认定自己喜欢他的那一刻起,不论是天堂或是地狱,她都想陪他一起。
若前方太黑,那她也愿意当他的光,帮他照亮前方。
整栋房子内,要不是墙上时钟的钟摆持续摆荡,这一刻,就像是静止画面。
谢时和试图从陈子欢的表情中找出一点不正经的成分,可惜没有,她的表情认真得不行,微微颤抖的睫毛、少nv脸上的红晕,都透漏着她在害羞,同时也是认真的情绪。
谢时和的理智,他睁着眼,嘴巴一开一合,有些不敢置信。
二十五岁的他,此刻退化成只有十七岁的少年,这是他生平,败给温柔
***
直到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内,陈子欢才不情不愿的离开转运站。夏日的yanyan正式升起,小镇不一会就被yan光烤得热烘烘的,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舍不得脱掉谢时和为她穿上的外套。
她有些变态似的大力x1着外套上的香味,低头窃笑。
这可怎麽办呢,才分开一下子,她就想他了呢。
陈子欢沉浸在充满粉红泡泡的恋ai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家中的巷子口。
这时,刚晨跑完的刘振宇早一步认出了她,只见远处的少nv,走路歪歪扭扭,在大热天下还穿个棉外套,脸上笑得像白痴一样。
她这是中暑还是中邪?
他摇了摇头,不论哪种,他都不放心,於是,他朝着她大喊:「陈子欢!」
还流连在外套香味的陈子欢,听见了旁人的叫唤,没来得及收回笑容,茫然的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没想过会一举撞上少nv的笑容,刘振宇愣了一会,内心的害羞来得猝不及防。
他撇过了头,开始整理起自己因为流汗贴在额上的头发,「你、你怎麽这麽早起?」
陈子欢尴尬的笑了笑,没想过会预见刘振宇,她甚至都忘记今天是假日了。
依她的个x来说,假日若没有睡到日上三竿,她是不会罢休的,也难怪刘振宇一脸惊讶,可她总不能跟他说,她刚刚是去送谢时和,而且他们还、还抱了……
「我、我刚刚去晨跑。」她胡诌个理由。
「晨跑?」整理好浏海,又恢复帅气模样的刘振宇,转回头打量着她,「你穿拖鞋晨跑?」
他可不记得陈子欢有这麽「健康」的习惯。
「……」陈子欢蜷缩着外露的脚趾,「我是说散、散步,刚刚说太快了。」
刘振宇显然不信,他大步上前,一把架着她的脖子,粗暴的r0u着她的发,「陈子欢,你不要说谎啊!」
「啊啊啊,放手、放手,我要秃了。」陈子欢在他的桎梏中挣扎。
但他是谁?他可是刘振宇啊!
是典型的「得不到答案,就绝对不会善罢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