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黎一个乖。不好脾气的江同学没打算跟他的前桌计较仅剩的一只的手也是刚才碰触到夏一黎的手,温热白软的手感还在他手中摩挲着。一只手的他,所有的任务都交给他的左手。经年累计的平凡使用,让他唯一的手看起来比其他人要粗糙很多,两个同龄人的手这样对比起来就有些天差地别的意思了。
但是江薄也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只是内心还留有对那手触感的回味罢了。好像一种隐秘的欲望在他心底悄然生起了……就连本人都没有察觉到。他只单纯的认为夏一黎是跟他一类人,要是他的手没有出那场意外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有完整的体肤……
每每想到此事,江薄的眼第就会浮现难掩的失落。那种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的滋味却是夏一黎没有体会过的。
江薄和夏一黎都是有缺陷的人,在相处时甚至能感受那种同类的惺惺相惜的感觉出来,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他们真的很像。
但是两个的人的性格气场风格却是大相径庭,反正在他们俩人对最近怪异的相处氛围思索下来,内心总结出来都是这句: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男的,更不可能喜欢那个人!可怜他还不错!
心里这么想的夏一黎同学,双手也不自然的搓揉着,那手好像有蚂蚁爬过了一样。痒痒麻麻的,这种感觉好像都发源于江薄刚才碰触过地方。他心里焦虑的安慰道:自己只是太少和长得这么帅的男性接触,再说那人手上好像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好像碰到的时候他还在他手背上磨了磨,手的温度也比夏一黎的温度略高些。
要是抛开江薄的人不谈,这只手各方面的条件确实是都是夏一黎的理想手,宽大,粗糙,温暖。一副很有男子气概的手,这还是只有一只手的情况下,其实夏一黎也能感觉到江薄的手应该不是出生带出来的,因为经他的观察,他能发现江薄回有一些那种做了很久双手的人下意识的动作,那种生活下来的习惯,应该在他残的这些日子里还没反应过来。
夏一黎能感觉到江薄身上天生带着的矜贵气质,哪怕身有残疾,直挺的脊背,标准的坐姿。跟他这种土生土长的乡里别可不能相提并论,这种感觉就像断了脚了鹤也还是要比一群鸡还是要耀眼些。
既来之则安之,下了凡,就不要老惦记天上的事情。落了泥地又反复的念他之前的云泥之别的观念又有些事后诸葛亮的意思了。
这也是他很看不惯江薄的一点,那种都是同类人却还要相互看不起的样子可把他显着了。以他的话来形容就是:死装!
要是江同学能散发些许善意,他也不是不愿意和他交好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夏一黎人是不错,但也不代表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上赶着找虐呢?反正,江薄这人少招惹,虽然这人的脸呀身材什么特别是那手都踩在他的点上了。得亏是坐他后桌,要不然一节课能看半节课的江薄。
颜狗夏一黎可能怀疑自己对徐成玉的感情可能也是……觉得对方帅。
学渣夏又胡思乱想了一节课,叮铃铃的下课铃声把他飘远的思绪拉扯回来了。他有点困倦的耷拉在课桌上,直到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像他走来。看到来人是徐成玉时,他的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许久没张开的口里发出些许嘶哑的声音道:“玉哥……”话还没说完,徐成玉直接略过了他的身边。带起一阵无情的气流,留下夏一黎放在空中半举不举的手。后面的人当然主意到了这些动静,夏一黎那种落寞的神情映入到他的眼中。
烦,很烦。他不想看到夏一黎的脸上为别人出现这种表情。
这个想法从他的脑海中冒出来把自己也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念头。徐成玉出现在他面前,他们之前约定过在学习方面的话可以私底下交流。江薄现在有点后悔下过这个约定了……连带着表情也变得更加冷了,他有点不耐烦的道:“什么事?”
徐成玉经过这么接触几次也能从江薄的言行里感觉他心情的好坏,这会明显心情不太好。他也不太想招惹心情不好的江薄,讪讪道:“没什么,就是拿市里最新的卷子给你”
徐成玉放下卷子就立马离开,他可不想待在那冰窖一样的地方。心里想着夏一黎也是蛮厉害的,能待在这家伙身边几个星期还不走。
有点伤心的夏一黎,正假寐着呢,他听着徐成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里感觉如大雨倾盆,淅淅沥沥的让难受的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想,他自己真的可能有点奇怪。
他不愿承认自己喜欢徐成玉,不愿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光是想想都让他后怕,难以压抑的感情,怕被人发现的怪异的性向。
夏一黎想为什么他的青春期这么难过,他的头也就一直这样衰般的低着。江薄冷着脸看到前桌鸵鸟般的样子,他心里很不爽。
江薄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人!
江薄在情绪上不是纠结的人,几次都没由头的为夏一黎生出的感情把江薄搞得有些无措。为什么看一个傻子暗恋别人自己的内心会无端生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