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沿海的夏季永远复杂多变,浓稠的黑云盘旋在天边。
第二日,程天扬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疼痛再一次席卷了全身。
昨夜小巷里暴力的性爱是他永远不得忘却的Yin影,是许川破坏阳光下的芳草的第一步,挖损他的根。
他本就是在恶意里贸然诞生的污浊,天生是人性“恶”的载体,怎又会见得如此鲜研的事物安然无恙?
随着程天扬视线的转移,他终于注意到在桌前不知捣鼓着什么的许川。
黑云笼罩着一切,包括你我。
抛去疯子一样的气质和Yin沉的神色,不得不说许川生的极好。
本是清冷的面容,却被他玩成了Yin邪,上挑的丹凤眼,淡淡的薄唇,极具侵略性。
“醒了?”男生玩味地看向床上的人儿,不明所以的笑了笑,“许川,你应该认识。”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程天扬混沌的头脑清醒几许。
对安全感本能的渴望,程天扬将头埋进被子里,不愿再看恐惧的源头。
见许川没什么动作,再思考起方才话语里的信息,根据他活了十七年的经验来说,许川说的应该是他的名字。
许川和程天扬是一个高中的学生,但比他大一个年级,这个传奇的学长早已成为了一中学子的饭后闲聊对象,大概是他取乐方式,造就了好几个或伤或残的学生,而被传开了。
许川本是应该被退学的,如今却只是留校观察,和多年前的一场凶杀案脱不了关系。
残忍的雨夜,许川的父母一手给他搭建的乌篷被刀划破。
当时在社会的影响非常强烈,“厦城入户凶杀案!!!”的红色字样占据了头条,一张年幼儿童蹲坐在雨中Yin戾地凝时远方的照片被挂在下面。
恶意从父母的血ye滴流到许川的身上,他成了
污浊的种子。
雨,是天与地的藕断丝连,也是生与灭的忌待。
许川搁置了手中忙碌的事物,他在为他新抓来宠物定制一个项圈。
“你是程天扬吧。”还是许川打破屋内危险的气氛,用一种闲聊的语气强迫那失去安庇所的小生物记住自己不是死人。
回应他的是被子窸窸窣窣移动的声响。
“我没杀你,是因为你能给我带来情绪价值,”满是青筋的手将程天扬藏匿的温馨拉开,“你不和我说话,那就好无聊啊!”
溢于言表的威胁,是让弱势方惧怕的方式。
程天扬昨夜哭肿胀的双眼,在权衡利弊之下被睁开。
温柔的笑意在许川脸上露出,程天扬却只捕捉到黑沉的戾气。
“来带上吧,我亲生给你做的哦!”果不其然那戾气被化为了实质。
一个被刻上“程天扬”三字的项圈连接着铁链被牵挂在房间的一角在许川手中带出。
眼见那本意气风发的面容上露出惊愕,许川得逞地笑得更深了些。
“呃,咳咳咳。”被性事催残过的喉咙显然没有做好发声的准备。
“啊,你没事吧!”许川一副很是心疼的样子,去拍打他的背,力道大抵是没有控制,每一下都让程天扬实大实的疼痛。
在被强制套上了那惹人厌的项圈之后,对这短短几个小时却终将改变一生的事而委屈。
他是会被囚禁一生,还是被玩弄几天几周几个月,下场就和那个尸体一样?
他分明才十七岁,一段意气风发的岁月。
这一整日他都是与许川在床上度过的,他不知道自己被内射了多少次,全身只留下了身体不堪的疼痛。
他只留下了一个念头——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