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说中了?想让我给你做什么?我帮你什么?连我你都敢求,我也是你物色好的门路之一吗?我不可能出轨,你以为谁都跟你和肖子玉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冯乐心等他发泄完了才静静地开口,没喊他社长,也没故意避开他,他用起了入社那天,攻一亲自给他的恩典。
“乔。”
“你可以喊我乔,也可以喊社长。”乔是社长的单名,只有亲信的家族内人才能喊,社长把自己唯一的社员也当做家族伙伴,当社员喊出乔这个字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小男孩背后站着的是谁。
但冯乐心没机会喊过,意识到的时候,他连社长都不在喊了。
为什么现在喊?
巨大的恐慌把乔笼罩着,他却还是抬着下颚,对冯乐心爱答不理的样子。
“乔,”冯乐心说,“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乔机械地转头,他恶毒的话语一串接一串的碰出,讽刺冯乐心又耍什么把戏,想用社团的生存威胁他吗,但他骂了那么多,冯乐心只是低下了头,沉默地等他将所有难听的话披在自己身上。
沉默,柔软,但毫不动摇地向自己展示决心。
冯乐心是认真的。
……
乔的话语戛然而止,或许他自己都没能意识到,他的瞳孔都放大了一点,那是极惊恐的样子,那些冰冷的话语没办法在从他嘴里吐出来……为什么?
在一切难听的话的伪装下,他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冯乐心适时地给他从旁边桌子上拿了水,他握着杯子不肯喝,紧盯着冯乐心,“为什么退社?”
见他不肯喝水,冯乐心也没有什么动作。他说:“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后来才发现原来我破坏了你的家庭,对不起,社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明明知道你那么在乎子玉……我却还是做了破坏你家庭的恶人。”
乔在他的话语里打开这个盒子。是一个怀表,做工很一般,和他弄碎的那个更是不值一提。但就是让乔看红了眼睛,他甚至觉得冯乐心在报复他,报复他总是咒骂冯乐心是小三,而用这种方式,对现在的他提起,他是有着帝国公认婚约的有夫之夫。
肖子玉有那么多男朋友,却只有他一个婚约者。
“原本我还在想要怎么和你坦白这件事,”冯乐心走去拿了申请表,朝乔露出一个有点酸涩的笑,“不过你还是很讨厌我,这样就好了,那我走啦。”
冯乐心把申请表在他的注视下撕成两半,朝他说出保证的话语,“以后我不会再跟肖子玉往来了,你放心吧,社长,以后我都不会再伤害你了。”
申请表撕毁即作废。
乔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开口,说不出那些攻击的话语了。因为他不知道没了肖子玉和社团的冯乐心,下了要走决心的冯乐心,会被他的哪句话越推越远。
他的嘲讽,辱骂,怨怼,嫉恨,还有让乔几乎连自己也恨上的,从阴暗的角落里生出的对冯乐心的感情,现在都无计可施了。
乔终于面对了自己的一无所有与贫瘠,原来从前他和冯乐心对峙时的砝码,都只是冯乐心赏给他的。
他猛然站起来拉住冯乐心的手,惯常的自恃终于被打破,“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冯乐心被问的有些怔愣,“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在报复我!”乔大吼。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眸,像碎裂一样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冯乐心不动声色地欣赏着,看着攻一整理好的发型和一丝不苟的着重,直直地看到了他灵魂深处的乞丐样。
“我怎么会报复你……”冯乐心握住他的手,终于还是极尽委屈的落下一颗眼泪,从眼角滑下去。
“你就是在报复我……”乔的话语有些零碎,吞吐不清,“你反复地在提醒我我是个多么理想主义的……我处在这个位置,对真爱永远放不下期待……”
攻一在冥冥之中放弃了什么,对于冯乐心,他挣扎过,敬而远之过,故意压制自己的目光却变成了黑暗深处的偷窥者。
他说,“我被你打破了,冯乐心。”
乔把他反剪住,冯乐心被吓了一跳,侧过头往后看,却只能看到白金色的发丝抵在自己的后勃,密密麻麻的嗅闻——乔想唤起冯乐心的发情。
冯乐心的眼泪流成一条线,乔探寻了许久,才发现冯乐心没有发情体。他抬起头盯着冯乐心许久,腾出一只手用钢笔划破了自己的后颈,流出来的血他抹在手上,强硬地塞进了冯乐心的嘴里,把自己带着情爱素的血液喂给冯乐心。
冯乐心呜呜咽咽,冯乐心看不见他的表情。
也想象不到在他身上发疯的疯子,其实木着一张脸,乔望着虚空,看到了十六岁,在圣殿里,在圣子的祝福下,许下同肖子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自己——啪嚓地一声,碎掉了。
冯乐心的肩膀上有滑落的水,一颗接着一颗。乔一言不发,只将抹了血的手指塞进冯乐心的嘴里,勾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