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适应光亮后,酸涩感终于悄无声息地退去。周围的环境已然变成一片黄沙遍地的荒野,惨白的太阳挂在昏黄的天边。
“花火小姐?”
与其和这位究极混沌的乐子人合作,她还是更乐意和砂金一起。
“你还没问出【遗产】的下落呢,你背后的人真的会让我死?”砂金笑意盈盈的打了个响指,“别逗了朋友,现在全场最没用的人是你,你不会真觉得,自己有资格上桌投注吧?”
“杀了他!杀了他我们也能拿到记忆,花火大人,你快杀了他!”
托帕掏出手机,她才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手速极快的打开相机,朝着幻境限定的砂金扑满按下快门。
“诶呀呀,果然是亲生的儿子,就是和你父亲一样愚蠢。”
托帕叹了口气——她对砂金这种赌徒有所改观,这其中的功劳,花火能占到一大半。
“嗯哼,我还可以直白的告诉你,那是个靠遗产才继承股份的老东西,很快就要断气咯。”
砂金不熟练的动了动翅膀,担心自己亲爱的同事因为憋笑而晕厥过去,“想笑就笑吧。”
【假面愚者】找乐子的方式总是稀奇古怪——托帕可不觉得,花火口中那靠遗产才继承股份的董事是彻底的蠢人。
托帕无奈地扶额:“我还一直在想,假如这里是用砂金的记忆虚构出的幻境,那我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招——我确实没料到,花火小姐的幻术,居然还能变成账账。”
“虽然没能成功弄哭小孔雀,但你们抱一起睡觉的情节,嘿嘿,我可是全程按了录制喔~”
翠绿的扑满看上去有点咬牙切齿,“原来私下疯传的那些照片,源头就是你?”
砂金啧了一声,挑了挑眉。
“既然能让花火小姐出手相助,想必那个别人,是公司董事会中的一员吧?”
“不过,身为这次舞台的提供商,我可不会让你们轻松过关。”少女的笑声和悠远的铃铛声交织着响起,原本黑暗的空间随着真正主人的心意分崩离析。
砂金:“。”
“哈哈哈哈哈你别说话!”托帕笑得直不起腰,干脆蹲下来看着面前的小东西,“你…咳咳,当扑满的感觉怎么样啊,砂金?”
真不愧是花火小姐!!!
“这叫有效激发员
戴着眼镜和帽子的绿扑满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冷酷而高傲。
红色的如飘纱的金鱼绕着“账账”转了一圈,眨眼间恢复成花火的模样,她伸出手指向一旁的砂金,得心应手的指鹿为马:“要怪,就怪他是别人的眼中钉咯。”
又是【假面愚者】。
托帕闻声低头,就看见一只和账账配色不一样的小家伙站在她的脚边。
这比账账是花火变得更叫人难忘,托帕的声音里带上几分颤抖,强忍着笑意出声:“…砂金?”
“哒哒!善良的花火小姐打算给劣势人员提供一份【珍贵的独家福利】~接下来,你们要努力从幻境里逃出来喔!”
一点都不考虑她同事的心理阴影面积。
十几张快拍精准记录下某人的黑历史,托帕挑出一张角度最完美的作品,专门把照片递到砂金的眼前,“怎么样?我打算把这张打印下来,做成员工的福利小卡,一定能大受欢迎。”
“对了对了,他还故意想试探你有没有问题!”花火朝着托帕俏皮一笑,转而朝砂金做了个鬼脸,“假演戏,真试探,你连昨天给你处理伤口的人都舍得怀疑,真叫人心寒。”
不是忆庭的人,也不是同谐的筑梦师。
砂金呢?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假面愚者】啊。
最起码,从选择与【假面愚者】合作这点来看,这位也是个胆大包天的狠人。
砂金:“朋友,你破不了我防的…等等,福利小卡?”
狗急了一般不止会跳墙,还会狂吠着叫来它的主人,这位不太聪明的【主宰】显然在这方面一骑绝尘:
骤然间从一片漆黑换到烈日当空的户外,托帕一时间压根睁不开眼睛。
一人一扑满沉默地对视。
变成扑满的砂金只能给她沉默的回应。
这幻境难不成是单人闯关…
火上烤的海鲜,用狭小的气孔发出最没用的抗议:“你找死——!”
干燥的风沙一刻不停地吹动发梢,幸亏现在的定型喷雾效果够硬,不然绝对会被吹得惨不忍睹,片刻钟换个造型。
黑白的小扑满带着一对翠绿的翅膀,甚至还戴着砂金那花里胡哨的太阳镜和礼帽,面无表情的抬着头。
托帕猛地一怔,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的头顶——那挥舞着翅膀的“账账”正懒洋洋地飞下来,在她面前表演三百六十度的空翻:“surprise~”
“哈哈~看来我的演出很成功嘛!抱歉呀我亲爱的托帕,上次和你合作很愉快,这次也不是故意要捉弄你。”
“喂,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