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害的,这样的话他们到底要相信谁?
“伯伯——”
风满唰地站起来:“好了,时间不早了,让姑姑带你们回去。”
他无法面对孩子的问题。
大人的利益纠葛错综复杂,如何是孩子能够理解的,可能再过几年他的小侄子才会懵懂地感觉到对错,但现在并不是告诉他这些的时候。
走之前,风满在门口目送三人离开,茜茜甜甜地亲亲风满跟他说再见,猷权却始终沉默,风满看着两个孩子上车,心口闷闷地被什么东西压着。
风宜上了车朝他挥手:“哥,那我们先走了。”
风满挤出笑容:“好,路上小心。”
车开走了,风满却站在原地没动,直到车屁股消失在夜色里,他仍旧站着,直到楼下进出的人用怪异的眼神看他,风满才回过神。
两小时后,夜晚十点,风满的电话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把坐在窗前愣神的风满神志唤回,是风宜的电话,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风满接起。
“小宜?”
那边带着哭腔的声音刺穿平静的夜,风宜哭着告诉风满,风猷权今晚从他那儿回来便一直不肯说话,刚刚她去阳台接了个电话的功夫,风猷权就带着妹妹出了门,她找遍了整个小区也没找到,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风满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他迅速穿上衣服:“你先去找小区门口的监控,看看他们有没有离开小区,我马上过去。”
在去往风宜家的路上,风满将油门踩到底,在路上风满接到了松月生电话,他以为是风宜,想也不想接起来:“怎么样?小宜?找到了吗?”
那头却传来松月生的声音:“是我。”
“你怎么了?”松月生敏锐地感觉到了风满的语气与以往不同。
风满现在又焦虑又担心:“我现在没空,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松月生打断他:“到底怎么了,风满?我可以帮你。”
风满深吸一口气,大概也是因为最近的情绪实在不好,也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束手无措,他无法控制地把这股气撒到了与此事有关的松月生头上:“我侄子因为风庆的事,误会是我害他离开他们,带着茜茜离家出走了,我现在心很乱,大半夜的不敢劳您大驾帮我找孩子,所以您还是别管我了。”
他知道自己情绪已经失控了,他不应该这样的,往常风满风度翩翩,理智冷静,天大的事他也能从容面对。但现在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想到那些新闻,想到两个五岁的小孩大晚上在那么大的城市里,迷路了怎么办?万一碰到坏人风满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不敢往下想。
是他的错吗?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再强大一点,就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好但他
“我知道了,”松月生的声音突然响起,竟然还没挂断,“你现在在开车吗?”
风满又踩了一脚油门,他顾不了那么多:“我挂了。”
“开车小心,孩子会没事的。”松月生的语气带着安抚,风满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拉扯着,一边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怼,另一边又升起一丝愧疚。
他挂掉电话,以最快速度到了风宜那里,风宜站在门口等,睡衣都没来得及换,一直擦着泪,乔伊斯这几天在国外没回来,她一个人照顾两个小孩,现在又受了惊吓,风满心里满是自责,走过去把风宜抱进怀里,风宜见哥哥来了,一下便哭出来:“哥,猷权拿了鞋柜上的现金,带着妹妹上了230路公交,那里沿途有多少站啊,又是最后一班了,要是再晚几分钟就不会上去了,都怪我,我怎么就一个人去了阳台打电话呢”
“没事的,没事。”风满轻抚风宜的背,他强迫自己把方才在车上的失控全都压下去,在家人面前保持冷静和理智,做个完美的家长,“他们走不远,会有人发现他们的,你先回家,我去找,别担心了,没事的。”
风宜最终被风满安抚着回家等待,风满开车沿着230路沿途站点一点一点找,他动用了所有人脉,就连cy也没有休息出来帮忙。但他安抚风宜的话虽那样说,两个小孩落入人海无异于海底捞针,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风满也逐渐变得焦躁起来。
当秘书告知他还没找到的消息时,风满猛地在路边刹车,狠锤了几拳方向盘,用力得两只小臂麻到失去痛觉,他闭了闭眼,压不下眼睛的酸意,眼前逐渐模糊。
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
是松月生。
不知为何,在看到松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风满便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心跳逐渐平静下来,但他用力过度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他接起来,松月生仍旧平和的声音在这个临近绝望的夜里,像是撕开黑云的阳光,晒在风满心上。
“两个孩子都找到了,在xx街道,我在他们身边。”电话那边传来小孩子的声音,是茜茜的,“你过来的时候开慢一点,不要急。”
那是一个老旧居民区,隐藏在高楼大厦之间,离风宜家不远,但很难找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