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杨昭莫名看着他。墨君然看着她那表情,面具下的声音平静道:“所以你不必一直喊什么阁主大人,你可以喊我十七,亦或是墨十七都行。”杨昭眨了下眼睛。虽看不太清楚男人面具下什么情绪,但不知为何,她竟能感觉到了他的‘认真’,杨昭想了下,便也点头:“嗯,墨十七。”闻言,墨君然面具下的眼眸微弯起了。随后他站起了身,朝着她伸出了手;“那就……合作愉快了!”杨昭看到他伸出的手,不由一愣。但很快她就一笑。她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是认得她娘的,看他这举止,应该跟她娘还挺熟的,不然他不会知道她娘口中的一些生意‘礼仪’……看着他那伸出的右手。杨昭也站起了身,径直走上前,缓缓伸出手与他右手轻轻一握:“合作愉快。”两手相握的瞬间。墨君然面具下的表情不自觉崩了起来,耳尖似微红了。……“你把人怎么样了?”入夜。明寿堂内主屋清空了外人后,杨昭亲自端着一托盘进屋。杨老夫人已经半坐起身,问着杨昭。而她问的,自然是韦老夫人。杨昭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后,才端着一个瓷碗上前,心情似乎不错的淡笑回答她:“我能把人怎样!不过就是让她在侯府多住几日,陪陪你而已。”呵!杨老夫人可不信。但想到韦老夫人那细作身份,她脸色又有些不自觉的难看起来,没忍住道:“你既然早知道了她身份,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早告诉你之后呢?”“你是打算报官呢?还是劝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杨老夫人闻言,一时被怼哑言了。她有些恼怒看杨昭,但在杨昭坐到床边后,她还是伸出了手,打算接过她手中的瓷碗,毕竟装了一下午的,她都已经饿了!可杨昭却避开了她手:“这不是你的粥,你的粥还没来。”杨老夫人手一僵。然后她就看到杨昭把瓷碗放到了床边小桌上,之后伸手轻轻抓起坐在一旁床尾打盹的杨姑nainai的手,动作很轻柔。那杨姑nainai似乎真累了。竟都没醒来。杨昭小心翼翼将她那只被柳嬷嬷掐紫的手腕衣袖撸起,只见那手腕的掐紫已经变成紫黑色了,掐痕十分的明显。杨老夫人看到,微蹙了下眉。杨昭见此,便伸手取过了瓷碗,从中取出来了一坨ru白色的糊糊,轻轻敷在了那紫黑掐痕上,细细的一点点抹开。“那是什么?”
杨老夫人问。那瓷碗里是白色糊糊,所以她才以为那是端来给她的白粥。杨昭没回答。一直把杨姑nainai整个手腕都抹上了后,她才放下瓷碗,然后低头对着杨姑nainai的手腕轻轻吹了起来……那样的轻。那样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似的。杨老夫人再蠢也看出来了,那应该是药,而杨昭在给杨姑nainai上药,还一副如此小心怕惊醒弄疼她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她祖母呢!!杨老夫人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坦了,酸酸的,让她实在没忍住的一个抬腿,扯动了一下杨姑nainaipi股下压着的被褥。杨姑nainai身躯一斜,顿时惊醒。“怎么了?”杨姑nainai还有些迷糊。直到感觉到手腕上酥酥麻麻的,她这才发现杨昭在替她手腕吹气的举动,她下意识想抽回手:“我这手没啥事……”杨昭却轻轻拉住她:“别乱动,还上着药膏呢!”杨姑nainai这才发现,手腕上掐痕上还真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药膏。酥麻要是药膏的作用。“这药膏对淤伤很好,就是上药时需要仔细一些,多上几层,让它充分吸收进去,一般到隔日淤伤就能彻底消散了。”杨昭说。杨姑nainai闻言,顿时就乖乖不动了。看着杨昭细细给她上药,又细细给她吹吹,杨姑nainai眉眼都笑弯了:“你这小丫头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样,细心又孝顺。”孝顺?杨老夫人看着眼前一幕,觉得有些刺眼。明明她才是杨昭真正的祖母!可她却直接把她当空气似的,由始至终也没说给她上药……其实杨老夫人也被掐了的,她手腕处也是一片黑紫黑紫的……虽然她痛感被封了。可她也伤了啊!伤得还比那笑得‘嘚瑟’的杨姑nainai还严重呢。杨老夫人一直盯着,盯着杨昭把杨姑nainai手腕来来回回上了好几层,吹了好半响,才见杨昭终于停下来了。她下意识将手放到被子上,将手腕衣袖扯起来了一些,等着杨昭‘发现’。“姑祖母,你这手今晚暂且就不要用力,也不要碰水,等会我让人送晚膳进来……”杨昭像是没看到杨老夫人的动作,跟杨姑nainai交代了两句后,就起身离去了。杨老夫人看到,眼睛都瞪圆了。这就走了?“没良心的东西!”韦老夫人实在没忍住从牙缝挤出来一句,心里还觉得委屈了。“她若没良心,能给你留下这么一大碗的药膏啊!”一旁杨姑nainai狠狠白了眼杨老夫人,表情有些不善,口吻甚至还带出了一股子的嫌弃味:“嫂子,都一把年纪了,其实我也不爱说你的,但不说你,你又啥都不懂。”“你说说你,原本好好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的,本可以一家子把日子过得美美满满的,可偏偏你那眼珠子长头顶上去了,竟还看不上你那宝藏似的媳妇儿,非得搞婆母是天那一套,跟个不知什么玩意的东西,弄了那个韦氏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