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黎知抬手让她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她才红着脸说了声不好意思。小跑着过去挽住她朋友的手,小声抱怨:“丢死人了。”“没事没事。”朋友安慰她,会有更好的,更何况这不是还没开始嘛,只是要个联系方式而已,又不是一定会成。这么一想女生心里也好受多了。她们回到座位拿上课本离开,回身时看见后门边又多了个大帅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肩宽腿长的,头都快顶到门框了。鼻梁挺拔,面容俊逸,额角垂下一缕发胶没固定住的发丝。此刻正低头跟小帅哥说话。似是察觉到了她们的视线,碧绿的眼眸隔空望过来,带着久居上位的凌厉气势。两个女生下意识收紧了呼吸。然后她们就看见小帅哥挽着西装帅哥的手臂一同出去了,出去前还朝他们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她们眼尖看见西装帅哥无名指上款式相似的戒指,当下反应过来,原来不止是结婚了,而且是同性婚姻。原来是性别不对啊,要联系方式的那个女生释然了,也回以友好的笑容,目送他俩离开。新学校的走廊明亮宽敞,两旁隔一段距离摆放一盆发财树。花卉对空气质量要求高,大型花卉的存活率暂时比较低,学校便没有采用。学校的光荣榜上暂时还是空板,里面钉上了学校期末的考试要求。两人并肩走着,四月份,时黎知已经换上了薄外套,偶尔外面吹风,他才会觉得寒冷。而现在抱着秦乌的手则是因为他想拉着秦乌在学校转转。“你看,那块钟表的样式很Jing致,就是时间有点不准。”时黎知指着出门时门框上挂着的小圆钟。圆钟的边缘勾出了玫瑰花的花纹,太高了,时黎知碰不着,只能猜测这块钟的底盘材料估计是陶瓷。“是有一点,运输的时候磕到了。”秦乌拉住时黎知,毫不费力地摘下钟表递给他看。摸上去冰冰凉凉的,确实是陶瓷,近看上面的花纹更Jing致。“你怎么知道它是磕坏的,这是你捐赠的呀?”时黎知当然没错过秦乌过于流畅的回答。没听秦乌说过啊,这钟表确实是某一天突然装上去的。“算是吧。”秦乌用简短的语言帮时黎知回忆了一番,“那天晚上我问你喜欢百合还是玫瑰,你说玫瑰。”“什么时候?”时黎知掐着秦乌的衣袖思考了一会儿,猛地想起来那天晚上的情况。秦乌一边做一边问他喜欢什么花,时黎知完全搞不懂,这两种花跟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在混沌的沉浮中,时黎知带着哭腔说喜欢玫瑰。这是他当时为了让秦乌温柔一些而随口选中的花。没想到秦乌问的居然是钟表,真是令人意想不到。“问我喜欢什么样式也要分时间的啊,那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认真思考?”也不是生气,时黎知狠狠拧住他手臂内侧的rou,结实梆硬的,拧都拧不动。半点气没解,反而还更恼了。“掐这儿。”秦乌翻过手掌,摊开在他面前,拇指边上那块rou是能掐得动的。时黎知也不客气,使劲儿拧了一下就消气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计较。”时黎知手握拳,用无名指的戒指与秦乌手上的对碰一下,“走吧,带你去花园里转转。”新修的合东大学格局都规划好了,花园里的花卉种植区已经划分出来,只是还没有种植花。从野外移植了几棵石榴树过来,树干挺粗,都是老树,不过水土不服,开出来的花看起来也像营养不良。“今年结的石榴肯定不能吃。”时黎知知道这是果树移植的普遍毛病。“之前在江大有一片橘子树,秋天结了很多漂亮的橘子,我去试过,又酸又涩。”这辈子不会再吃第二次,蔡永星居然还能吃得津津有味,一边酸得面目全非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留在时黎知手里吃不下的也被他包揽了。“江平也在重建了,明年能初步看见效果。”秦乌没让时黎知在回忆里深陷太久。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皮鞋踏进草丛中,时黎知下意识抓了他一把,被前者勾住腰,跟抱小孩似的抱起朝里走。“你走慢点。”时黎知紧紧闭上眼,又缓慢睁开,秦乌的速度已经很慢了,他还是有些害怕摔下来。“我也带你去看个东西。”秦乌稳稳拖住时黎知的tun部,偏头蹭蹭他的脖颈,“怕就抱紧我,没事的。”秦乌带他穿过花园,走非寻常近路去了图书馆。“幸好花园还没铺草坪,这些都是野草,不然的话我可要举报你了。”时黎知轻笑,唇边的酒窝深深。“快了,草坪在路上了,过两天就能铺上了。”秦乌放下时黎知,气息都没乱。时黎知瞥见他略微歪斜的领带,顺手帮他整理端正:“图书馆里面的书不多,没什么课外书。”现在离期末还有挺长时间,很少有人进来复习,时黎知不知道秦乌想进去做什么。没仔细问,他带着秦乌去门卫处登记了姓名。“今儿来馆里的人还挺多。”门卫合上笔感叹,趴在窗户边上扫了眼刚登记完的两人,“嚯,真俊啊,年轻人,有对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