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你不是喝不了酒吗,老刘问。
河北霸州姓胡的人很多,但追根溯源,可分成那么几枝。其中,以煎茶铺大高各庄,王庄子菡荚地、靳家堡,东杨庄孙家坊,堂二里八街这一枝人数最多。文安十间房等地的胡姓也与其同出一族。燕王朱棣扫北的时候,始祖家住南京水栖门草帽胡同,在迁移到河北的过程中,据说不曾在山西大槐树下经过。
我怎么喝不了酒,我那是考验李海禄呢。这个人干事不认真,我前天一上任,就把他给开除了。小郭认真地说。
早年文安和霸州的胡姓曾经有家谱,对胡氏宗族繁衍的历史过程,都有比较系统的记载,后来多在文革中被“破四旧”时销毁,现在流传下来的记载不多,都比较支零破碎,再有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们知道一些。老人们说胡姓早些年的家谱
别看小郭文质彬彬,却很能干,不出两天,家具厂里下料、折弯、钻眼的活计他都样样拾得起来了,而且还和那帮工人打得一片火热,这让老刘觉得还是大学生素质高。
一周后老刘接到税务所的通知,让他到所里接受税务调查。老刘一怔,说坏了,准是李海禄出事了。他骑上摩托车风风火火的跑到乡里,一打听,果不其然,李海禄已经辞职不干了。
,眼瞅着到手的钱挣不到口袋里,老刘就紧着到附近的劳动力市场上招工,倒是有不少人上前搭讪,可一听说是一个村子里的小作坊,大多数人都打退堂鼓。一则是怕老刘骗他们的工钱,二则是村子里的条件比不上城里。老刘好说歹说,给出了比县里其它家具厂高的工资,可就是没人应茬。
女税官叫了一声所长,门嘎吱一响,一位有一米八高的年轻人推门从里屋走出来。
乡里的临时收税员李海禄到村子里收税。老刘照常请他吃饭,这几年就靠这个,李海禄没少给他减税,老刘心知肚明,就他那厂子的产量,一年交上个万八千都没问题。
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家具厂正是用人之际,本来已经捡到篮子里就是菜了,却找到了本科毕业生。老刘瞥了一眼那帮没谈妥的人,心说大学生都抢着往我这去,你们就等着人招吧。
那人竟是小郭。小郭冲老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老刘一看,那不是小郭的日记本吗。可拿过本子一看,你当那上面记得是什么,赶情全是老刘家具厂每天的产量,老刘看了那本子,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女税官说老刘厂里的产量和实际报的差距很大,老刘就是不承认,心想李海禄辞职不干了,就更没有人知道村子里家具生产的事了。
老刘拉小郭陪李海禄吃饭,谁知小郭竟喝不了酒,一杯啤酒下去脸就通红,连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本来李海禄已经答应只收五百块钱了,可他红着个脸说老刘生产了一万把家具,那个数太低。气得老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你喝多了,怎么不记得数了。完事他又冲李海禄哈哈一笑,说这个小子是学经济的,整个一书呆子,说话没头没脑,才把场给圆下来。
朱熹作叙,文天祥做跋的家谱——胡氏家谱的故事
小郭一扶大眼镜,拿根铁条在地上比划起来。每吨管二十捆,每捆二十根,每根五米长,家具管的用料分别是他“x”、“y”的那么一算,嘿,你还别说,真还叫他给算出来了。老刘按他说的那么一做,每吨管的下角料减少到三十多斤,等于省出了十来把躺椅。而且工人们干起活来也好象更顺手了,一天的产量达到了三百把。老刘一算,三百把椅子,可以赚两千块。
老刘一高兴,给小郭的工资又涨了五十块,还叫他参加厂里的业务活动,这个小郭也真是勤快,拉料加工、装箱送货、和村子里的老板们打交道,样样跑到前面,可没少给老刘省心。特别是晚上下班后,他还坚持记日记,而厂子里别的工人,早就睡觉去了。老刘看到眼里,喜在心上,心想这是财神给自己派来了一个助手。
小郭说签于老刘的表现,就不再罚款了,但以后必须照实上缴税款。末了说作为朋友,他还说要请老刘他们几个中午喝酒。
正在老刘着急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衬衣,个头有一米八高的小伙子主动送上门来,小伙姓郭,是省经济管理学院刚毕业的学生,说是暑假期间到社会实践,而且要的工资不高。
老刘又进了十吨钢管,准备大干一场,可院子里一堆一堆的下角料却让他发愁,每吨管段成家具管,都会剩下一百多斤下角料,他觉得自己下料肯定存在问题,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把小郭叫来,让他给算算怎么下料才好。
原来小郭是省里的选调生,早就在县局里报了道,局里安排他们下乡搞企业调查,正是这次人事调动,调到了老刘他们乡里当上了税务所长。
老刘一看,咦,怎么是你,他惊讶地差点叫出声来。
回到厂里老刘真叫窝火,心说自己培养了小郭半天,赶情到了酒场上就这么两下子,学生就是个学生,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还吃里扒外,在李海禄前面揭自己的老底。他越想越气,眼瞅着厂子的生产已出了旺季,就把小郭给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