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记忆往上涌,庄鑫烁微微侧过身,掩饰着自己不太体面的生理反应。
小庄一技能:倒打一耙
昨晚回去后,庄鑫烁正赶上家里吃晚饭。
看见他回来,庄雁鸣冲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算作打招呼。
&r/>早些年她跟着庄镇山在工地上打工,庄镇山做水泥工,她在工地上开塔吊,都是粗活,辛劳在她脸上留下的印记后来那些价格昂贵的医美手段也没能完全去除。
庄雁鸣是庄镇山心目中最完美的继承人,气度永远从容,没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真正的情绪。
搬家公司把所有的箱子运上楼,小时工的清扫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你来,我欢迎。
相顾无言地抽完一支烟,庄鑫烁开口道:“想说什么啊,说吧。”
李硕被庄鑫烁真诚的夸赞和语气中的崇拜取悦到了,他翘着嘴角,说出口的话却很谦虚:“练了七八年了,总算有点形。”
庄鑫烁抬起眼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庄雁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片刻后重新拿起筷子:“先吃饭。”
庄镇山的控制欲和亲缘观念很重,家里的每个成员都得按照他设想的轨迹生活,包括一家人必须都住在这栋已经不再崭新的别墅里。
“行了,收拾吧。”
吃过饭,王姨收拾餐桌时,梁美云还在餐椅上坐着没动,庄鑫烁分出一点余光去看她按压眼角的动作,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烦躁。
“干他妈什么呢?”
“你想搬出去,我同意,爸那里我去说。但有一点,这一年里,安全线之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再和爸妈发生争执,每周六必须回家吃晚饭。一年后,你回美国,过你自认为你想要的人生。
庄雁鸣从锅里捞出煮熟的鸡腿,一只放进庄鑫烁的碗里,一只放进梁美云的碗里。庄鑫烁用筷子戳着碗里的淌着汁水的鸡腿肉,突然说:“我想搬出去住。”
着头,看见庄鑫烁像一座小山似的沉默地杵在小茶几旁边。
庄鑫烁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注意到客厅置物架上的几个造型可爱的磁州窑摆件,憨态可掬的小猫和小狗,还有一个经典的白地黑花鱼纹笔洗。很小很小的一个谎言
“再说一句脏话,我就把你脑袋按进池子里给你好好洗一洗。”
梁美云关心着庄鑫烁,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又问他在公司吃饭吃得好不好。问完一句就瞥一眼他的脸色,见他没什么抵触才接着说下一句。
庄鑫烁去一楼的洗手间洗了手,坐在餐桌边等开饭。
庄雁鸣放下了筷子,食指指尖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庄鑫烁知道,这是他大哥发怒的前兆。
梁美云端着小料碗从厨房走出来,看得出来她因为庄鑫烁赶回家吃饭很开心,眼角的笑纹一道叠一道,庄鑫烁盯着那些纹路看了片刻,想起梁美云今年也有五十四岁了。
“借个火。”
“不是,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单单是书房就整理出六七个纸箱,连带着三个行李箱和其他一些零碎的个人物品,庄鑫烁的x7是绝对装不下的。李硕在网上约了搬家公司,加了不菲的小费,搬运工三十分钟就赶到了。
庄雁鸣捏着烟蒂,用池子里的水把火熄了,湿漉漉的海绵被他丢进庄鑫烁t恤胸口处的口袋里。
庄鑫烁出了门,走到院子里小天使喷泉旁点了支烟,烟丝燃烧时产生的光亮在黑漆漆的水里映出一点红。
本就安静的一餐饭因为庄鑫烁的这句话变得更加无声。
庄鑫烁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用手拢着,给庄雁鸣点了烟,烟雾升起,庄雁鸣的脸隐在模糊的烟雾后,看不清表情。
“没什么原因。”
他的这个观点,庄鑫烁觉得很荒诞且不能理解。
就像此刻,庄鑫烁知道他有话说,但吃不准他哥对他想要搬出去这件事上的态度究竟如何。
山猪吃不了细糠
失去这段亲密关系,李硕难过但又不那么难过。人与人之间缘分的来去,说破天,也就那么回事。
饭桌上陷入沉寂,汤锅熬煮时发出的“咕嘟咕嘟”声是宽敞的餐厅里唯一的声响。
“哥!你真的好厉害!”
皮鞋拍打水泥砖的声音响起,庄鑫烁回过头,看见庄雁鸣向他走过来。
梁美云的笑意僵在嘴角,庄雁鸣掀起眼皮看向他:“原因。”
这套公寓只有六十来个平方,大开间,卧室和客厅用一扇古香古色的木质屏风做隔断,整套房子的装修都透着深沉浓郁的中式格调。
等把所有的箱子装车,走出门时,李硕在指纹锁里上捣鼓了半天删掉了他的指纹。
【??作者有话说】
庄镇山不在,饭桌上的气氛略微松快些,庄雁鸣难得晚上没有应酬,庄鑫烁进家门的时候,他正在客厅阳台上打电话。
“哥,你是我在南城交到的。
你走,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