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脱了乾爹,气冲冲的走出门,打开了机车引擎,将行李袋挂在前头,戴上了安全帽,驶离了这个家。
我茫然的骑着机车在台北市区,看着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是晚餐的时刻。这个时间,是我在家里陪两个父亲一起吃晚饭的时间,乾爹总会炒一盘我最ai吃的生炒花枝。爸爸有时会展现他的拿手菜,是他最ai的家常菜天麸罗,饭厅餐桌上摆满了台日双并的料理。说真的,对下厨一窍不通的我,只有负责吃的份,我曾经对我的两位爸爸说:
「啊?什麽?」我惊愕的说:「爸爸,你们千万不能封煮啊……」
「哈哈!封煮?亏你这个小子还想得出这个词语来……那我看你赶快学下煮让我跟你爸爸来嚐嚐你的厨艺,我们两个老的就可以好好退休,正式封煮,靠你煮给我们吃罗!」
「哪有这样子的啦!乾爹!」我睁大眼睛看着乾爹,苦笑的说:「我这双手是用来设计东西的,乾爹你忍心让我这双手去碰那些汤汤水水油腻的东西?」
「以後就是你的太太煮给你吃了,我们过几年就要退休了!煮饭太累了!」
我转身冲出书房,客厅的乾爹愕然的看着我,我从乾爹身边经过,气冲冲的往二楼房间,拿行李袋随手抓了几件衣服丢进行李袋,迅速的下楼,在客厅玄关拿了车钥匙,准备离开。
不知不觉我骑到永和来,车子停驶在永和,肚子也饥肠辘辘的发出声音,找了家永和豆浆,点了烧饼油条和米浆,挑了一张座位坐了下来。在我吃了一口烧饼时,我的手机发出讯息,是乾爹传来的讯息,还有父亲打来的电话,现在的我不想理会他们的讯息和电话,心里有许多的委屈和难过。当我在难过的同时,柜台边传来日语的声音,我看着柜台,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nvx,正在和豆浆店的老板对话,豆浆店的老板和那中年nv子b手划脚的老半天,我看着那位中年nv子,手提着行李箱,看起来娇小瘦弱,但气质是优雅的。我听到那位陌生nv子说着日本语,可能在向豆浆店的老板问路,可能因为语言上的g0u通困难,问不出她要的问题,於是我站起身来,走到那日本nv子面前,用一口流利的日本语和她对话:
「你们大人太自私!只为顾着自己的感受!」
仅管从我出生以来,我的母亲因生下我而难产过世,但我的父亲当起了父代母职的角se,给予我的ai从来没有缺少,我很高兴我有两个父亲,我的父亲是记者,是日本驻派台湾的海外记者,他是大阪人,但我从来没有看过父亲回去故乡大阪过,就连他带我去大阪的一次都没有。我想,父亲可能是因为放心不下我,一直把我照顾在他身边,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回去大阪。对於这一点,我对父亲充满的亏欠,仅管他现在已经五十五岁,但我仍希望有一天我有能力带他回去他记忆中的大阪,例如着名的大阪城、难波道顿崛、四天王寺、以及国纪闻名的大阪日本桥。而我乾爹,他大我父亲两岁,我真幸运我多了一个父亲。因为在我成长的时期,我的两个父亲从来不曾缺席我的成长,只要爸爸在外地采访走不开,乾爹会放下工作拨出时间去看我的篮球b赛。我现在的工作兴趣,有一半是受到他的影响,因为乾爹他是工业设计师,但我的设计专长不及乾爹。当我在绘图一件作品,时常因为画不出设计来,绘图到一半而作废。乾爹总是提醒我,在制作作品时,要定下心来,专心一注。乾爹的话不多,但他总是能给我一些人生大方向的意见。我一直不懂,乾爹的外貌算俊美,为什麽他一直不成家立业?我总觉得我很愧疚,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让乾爹一直放心不下我,他才无法建立自己的家庭?
「不要管我!反正梦想到最後都只是一个p!」
「等到我们俩老以後煮不动了,就换你煮给我们吃了!」爸爸笑着说,转向乾爹:「正华,我们太宠他了!」
爸爸咳了一下,打断了我的话,他说:
我一直是被ai的,我一直是幸福的,有两个疼我的父亲,我还有什麽好奢求的,即使我将来步入家庭,我会把他们後半辈子的人生,无微不至的照顾。一想到这里,现在的我却对父亲极度不谅解,我只不过是想去创造追逐自己的梦想。我真的不明白,不管我做什麽事,家人总是一直支持着我,为什麽我要去调离日本,他们坚决的反对,况且台北和大阪距离的近,三个小时多的飞行,只要直航就可以抵达,我不懂父亲为什麽要反对的理由?
我看着爸爸,又看着乾爹,我感谢我的两个父亲对我的关ai,以及无怨无悔的抚育我长大。
「我很幸福每天都有好吃的料理可以享受,我希望一辈子吃爸爸的幸福料理!」
「孩子,你这是g什麽?」乾爹冲过来阻止我出门。
「你别小看这些料理!」爸爸将餐桌上的天麸罗夹起,讲道理的说:「日本的美食家山本益博说,料理的魅力就是水之料理、新鲜、静心!你要是把这些话放在心里,你就能做到了!」
「我就是没有慧根!」我傻笑着:「爸爸,看来我还是只有负责吃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