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她店里门口的风铃就响了。
有幸一抬眼,说的话被堵在喉咙口,吐不出咽不下,显出一副惊愕的表情。
陆歧北已然有所预料,对着电话那头又是对着面前的她说:“我刚想说,我方便我就自己过来拿了。”
有幸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思绪,理了理,竭力让自己表现得冷静如常,说:“喔,那,这个花,您的花已经包好了。”可再怎么自我控制,她还是显得语无l次。
她很慌。
陆歧北淡然地从她僵y的表情上略过视线,如同往常,只是塞在k袋里微微握紧的拳头泄露了一些情绪。
他自然看到了她抱在怀里的那束花儿,同样的,顺带余光里瞥见乖巧坐在花架旁正一个人默默读绘本的小nv孩儿。
nv孩儿看上去四五岁,头发微微留长,扎了两个小辫子,侧脸凝神露出一点圆润的脸蛋儿。
只一眼,陆歧北蓦地感到心脏被什么挠了一下。
他的瞳孔飞快地微缩了一下,快得让人看不清。
有幸像是有所察觉,心虚地往后前方的位置迈开了一步,适时挡住了视线。
她尴尬地拿起花束递过去,说:“陆、陆先生,请您拿好,谢谢。”
陆歧北的视线在她脸上一顿,继而一寸寸拾级而下,略过她的眉毛鼻子嘴巴以及头颈、肩胛。
这和梦境中的重叠起来,他已经百分之八十确认无疑。
有幸被他打量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虚,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偏开脸去。
陆歧北看向手里接过的花儿,视线继续停顿了两三秒,令人看不出在考量什么。
接着,他抬起手,目光来势汹汹,散发出当年拿合作势在必得的气息。有幸被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地愣在原地。
陆歧北伸手,目的很直接,他挽起她右脸颊旁边的长发,直到看到nv人小巧的右耳,尔后,捏住她白皙菲薄的耳廓,略微向下翻折,直到终于再次看到那三颗排列竖直的痣。
他的目光一下安稳了下来。
有幸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哪怕是耳畔传来男人带着薄茧略有温度的触0。
陆歧北眸光深沉,哪怕确认了还是没有放开那片小巧的耳朵,像是在回味,他看向有幸,直截了当地说:“是你。”
有幸蹭地抬起头,大脑嗡嗡作响,目光惊惧,有些难以置信。
她淡琥珀se的眸光在触及到那黑se的幽墨时几乎将要被吞没进去。
几秒后,她才成功找回自己的声音,连带上脸se迅速染上的绯红,说:“什、什么?”
什么、什么就是她了?
他在说什么?
隐隐b迫自己向那个真相靠拢,可是有幸却觉得更加心慌意乱。她不敢想他会知道,明明五年前她什么都没留下,也足够谨慎。
如果有破绽,五年时间过去,他应该不会到现在才来兴师问罪,更何况上次他也没有认出她来,按理说······
但……脑子里峰回路转,有幸微x1了口冷气,心里发凉,脸se也染上了一层白。
陆歧北的手还搭在她的耳朵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有幸回了神,往后又退了几步,直到那只手臂从脸颊旁垂落下去。
“对不起,陆先生,我想你是、是不是认错人了?”有幸垂眼说这话,忐忑到了极点。
陆歧北也没恼,他捻了捻手指,似乎上面还残余着温度,轻轻地笑了一声:“是么?”
“不认识我?”
有幸快速瞟了他一眼,攥紧了掌心,屏息道:“嗯。”
陆歧北将手cha回了k兜,上前走了几步,盯着nv人的发旋,表情淡薄,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有幸脸上的温度又上升了好几度,他说:“可我怎么记得你在我床上叫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嗯?现在记起来了吗?”
有幸刷地抬起脸,涨红了面庞,似乎是完全想不到从他那里会说这种话:“你……”
陆歧北又往前迈了一小步,彻底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记忆中那张模糊的小脸终于清晰万分,他突然有所期待:“忘了?我没让你舒服?”
有幸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后仰,男人的气息扑面袭来,令她一时无法思辨,她偏头推拒:“你、你别这样。”
陆歧北盯着她,不放过一分一毫表情的变化,兴师问罪的感受终于令长久尘封的愤懑撕开了一个缺口。
“叔叔。”一声颤巍巍的童声不合时宜地cha了进来。
陆歧北鲜少地一僵,随即感觉到自己的k脚被一只小手扯了扯。
有幸也僵住了,糟了,她竟然忘记了慢慢还在店里。
这是她和他的nv儿,和他如出一辙。
陆歧北很难形容自己回眸那刻的感受,目光在触及到那张柔软的小脸时,心里的某块的地方突然塌陷了下去。
慢慢睁着大眼睛,因为前些天生病的缘故,还有些无神,看上去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