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跳楼死得更快。
“还是要的，有监控。”贺迟森说。
不过分吧？
在没有贺迟森的陪伴下看他演的电影，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晚上不能回去吃饭了，孙霍非得聚餐，拉着不让走。】
温寻是个好老师，教给他很多东西，待人接物言行谈吐，让他掌握了娱乐圈生存的底层逻辑。
真是惨不忍睹。
“寻哥他……应该……没机会遇到这种事？”
他不打算告诉贺迟森自己预约了贺迟森喜欢的那家川菜馆厨师上门烹饪，人回不来说了也没用，只是他不太能吃辣，现在又过了取消时间……
他知道这问题很难答，谭嵊屿的回避说明了一切。
只是因为贺迟森喜欢反复品阅自己演绎的角色，从新观感中发掘隐藏的进步空间，不断臻化演技。
“没别的事情了，你回去睡觉吧。”
他起身拿过矿泉水瓶，走去洗手间倒掉，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要怪就怪他太把贺迟森的话放心上了。
明媚的画面和热闹的声音逐渐将孤独感吞没，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感觉——失落，仿佛心脏变成一只漏气的皮球，气都压进了胃里。
如果他是跪在地上的那一方呢？
“是么……”贺迟森喃喃道，仿佛回忆起什么，勾起嘴角笑了。
贺迟森不止一次抱怨酒店的饭难吃，说剧本围读费神耗力，感觉自己体重在直线下降，还提前让陆温寻做好心里准备，到时候见到消瘦的他别太惊讶。
谭嵊屿松了一口气，贺迟森大概不需要他了。
陆温寻拿起筷子夹了簇毛血旺里的黄豆芽，就着米饭一起吃，又尝了尝其他几道菜，确认不是师傅失手，只是他自己没胃口。
“嗯，”贺迟森点头应允，声音带笑，“总算有点经纪人的样子了。”
送走师傅和配菜助手，家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餐桌旁坐下，独自面对满满一桌冒着热气的佳肴美馔，陆温寻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留下一桌几乎没动过的菜在身后，还冒着热气。
陆温寻回复“好”。
他看不出陆温寻的“喜欢”和“不喜欢”，在两个答案中选了对自己更有利的那个。
一道送命题。
拿起手机收到彭骏发来的视频，《问罪》第二版预告，还没
嘴角弯起一丝自嘲的弧度，贺迟森将空瓶扔进垃圾桶。
“……那以后我在门口等你和寻哥时，你们不用再打时间差了？”
这个人总是温和沉静谦逊的，情绪没见过有太大波动，应对危机也轻松自如，一起工作很有安全感，然而他不经意间流出的孤寂又让谭嵊屿觉得，陆温寻好像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应该没有吧，”他附和道，“其实我俩的房子打通了，在家时基本都呆在一块儿。”
还喜欢和他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肌肤相贴。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真是奇怪，难道他这么期待贺迟森回家吗？
谭嵊屿：“啊？”
陆温寻接受了他的撒娇，打算等人回家好好犒劳犒劳，满足他的食欲以及其他欲望。
不忙的时候他们经常这样，买连在一起的座位却错开到达时间，像陌生人一样相遇，又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牵手。
难看就难看吧，反正附庸不需要好看的皮囊。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回去睡觉时，贺迟森又开口问道：“如果陆温寻遇到今天这种事，你觉得他会告诉我吗？”
电影放完，贺迟森还没回家，陆温寻关掉电视，刷牙洗澡上了床。
“好，”谭嵊屿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要是吴桓聿再来，别给他开门。”
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陆温寻漫无目的地换台，从第一个换到最后一个，仍旧找不到想看的内容。点开视频软件，贺迟森上部电影网播上线的通知占据了宣传版面。
贺迟森微笑：“除了我们没人知道这件事，算是这么晚还叫你过来的补偿吧。”
谭嵊屿恍然大悟：“哦……”
算了，就这样吧。
贺迟森忍住追问的想法，再说就暴露太多了。
他象征性地吃了半碗米饭，把剩饭倒进垃圾桶，洗了碗和筷子，擦干后放上置物架和筷桶，拖沓着步伐走到客厅，窝进沙发开始看电视。
谭嵊屿看向窗帘，想象自己破窗而出的画面。
谭嵊屿走后他又在沙发坐了一会儿，余光瞥见那半瓶矿泉水，逐渐消退的烦躁卷土重来。
这部电影他已经看了两遍，首映一次，还有一次是跟贺迟森两人乔装打扮偷偷摸摸去电影院看的。
可他看不透这个人。
陆温寻犹豫几秒，选择“进入观看”。
【不知道几点结束，你不用等，困了就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