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虽然此前大略给他讲了排班，对于临床工作他却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只能傻傻跟在林凌身后查房，看着对方忙得焦头烂额。
好在他不过是个实习生罢了，林凌也称得上和蔼可亲，也并不指望他担什么重任，只偶尔让他帮忙跑腿签字。
中午送餐的推车吆喝过办公室，林凌还给他买了盒饭，让他吃了饭再下班休息，自己则继续忙得晕头转向。
卜向火于是一个人在值班室吃了饭，悠哉悠哉地回了家。刚到楼下却发现包忘记拿了。
包里放着门钥匙，他索性折返回去。
此时办公室已经安静了下来，只剩值班医生坐在办公室里敲键盘，护士休息室倒是热闹，护士们通常一餐，吃饭时欢声笑语。
卜向火本来吊儿郎当地刷着短视频往最深处的医生值班室走，休息室的门没关，靠着门框虚掩着，他正要推门而入，却猛地动作一滞。
他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类似于猫叫，却过于甜腻的一声短促呻吟。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孩，脑子里几乎立时有了答案。但这一刻震惊却盖过了其他所有思绪，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贴近了一步。
透过虚掩的门缝，他看见自己那温柔和煦的带教老师，正被某个男人压在休息椅上大肏特肏，双腿呈““形大张着，脱下的裤子可怜地挂在腿弯处摇晃。值班室的卷帘窗被放了下来，室内一片昏暗，斑驳的阳光却从卷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洒了他满身。那双总是笑意盈盈的眼眸，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浅淡的琥珀色，此刻被肏得已经微微上翻。他死死捂住嘴，极力控制着不发出一点声音，但身下的猛烈冲击却难免撞出细碎甜腻的呻吟。
卜向火一时间惊骇得无以复加，下意识后退了了半步，值班室里的肉体撞击声和压抑的低喘却仍然通过狭小的门缝钻进他耳中。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呜要射了…啊嗯”
是林凌低低的啜泣声。
他身上的男人却无半分怜悯，沉默地攥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承受自己的亲吻，身下凶猛地持续肏干。
卜向火脑中已经警铃大作，理智催促他快点离开这荒谬的现场，身体却鬼使神差驻在原地，他喉头微微滚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老师雪白的腿，酡红的脸以及口角处滴落的晶莹涎液。
天杀的他竟然还可耻地有了反应。
“同学，你站那儿干嘛呢？”是吃了饭在门口扔餐盒的护士。温柔的女声却仿佛一道惊雷，吓得卜向火一个哆嗦。他下意识先把面前的门拉关，锁销撞到门框发出“砰”的声响。
也无暇顾及里面的两人发现自己，他强装镇定转向不远处的护士老师，乖巧道：“老师，我刚才钥匙忘拿了，正准备走呢。”
护士老师点点头，不疑有他，继续忙活自己手头的事。
卜向火也一步未回头地离开了。
卜向火心里乱糟糟一团，也想不起钥匙的事了，所幸走到小区楼下时，碰巧遇见王直和他女朋友李思思正依依惜别。
他心不在焉地和两人寒暄了几句，脑子里却充斥着方才从门缝中窥见的淫靡春光。
林老师……竟然是gay吗……
他们也太大胆了吧……等等，科室里除了主任都是女老师，那那个男人是谁呢……
完犊子，刚才关门的时候里面听到我声音了吧……太尴尬了……
“火子哥，想啥呢？”王直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这是咋了？上班上傻喽？”
卜向火摇摇头说没什么，王直却对他这焉哒哒的样子颇为不满，上前一步揽住他的肩膀，献宝似地凑近道：“火子哥，别没精打采的，给你分享个大瓜。思思不是在妇科嘛，今儿遇到个病人，可真离谱。”
“什么病人？”
“就妇科今天早上来了个十六岁的女孩儿，梅毒。”
“而且还怀孕了。”
卜向火不禁骂了句卧槽。
“最离谱的是还他妈死活要生下来，今早上在住院部和她爸妈闹起来了。”
卜向火被这瓜惊得都有点失语，不知道作何评价，沉默了半晌，干巴巴地问了句：“那最后呢？”
“还没闹出个结果呢，听思思说在病房里哭天抢地的呢，还动起手来了。”
卜向火又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怪可怜的，但听起来又有点遥远，像在网页上浏览到的新闻事件。
王直则自顾自叹起气来，“现在小孩可真离谱啊，小小年纪不学好的，才十六就出去乱搞。也是倒霉，还染上病了。”
卜向火皱眉：“这女生才十六岁，十六岁懂个屁啊，多半是被骗了。”
王直啧啧摇头道：“哎呀十六岁，十六岁那懂得都该懂了。我们高中的时候……”
两人已经乘着电梯到了家门口，卜向火本就对和人掰扯这种事没什么兴趣，更何况今天脑容量已经过载，更不想听他啰嗦陈年旧事，连忙催促他开门，以午休为借口截断了他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