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知道谢斓清没吃饱,吩咐小厨房给她煮了一碗鲜肉馄饨。
“钟姑娘的手艺真好。”空落的肚子被美食填满,谢斓清的心情明媚了起来。
见她心情不错,丫鬟提议:“方才奴婢瞧见园子里的芍药开了,夫人可要去走走?”
自从叶夭夭入了公府,谢斓清便深居简出,许久不曾逛过花园了。
听竹楼的景致再好,日日相对也看腻了。
谢斓清一听来了兴致,起身道:“走吧,带上纸笔,咱们也去附庸附庸风雅。”
公府只有周靖棠一个男子,其他几房都分府别住,是以女眷逛园子没什么顾及。
寻了一处景色极佳的位置,摆好桌凳纸笔,谢斓清款款落座,提笔望着初开的芍药,有些犯难。
都说万事开头难,作画也一样。
蹙眉观察了许久,谢斓清终于落笔。
专注作画的谢斓清没有察觉,后方廊下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瞧了良久。
静女其姝,温婉如玉,令人挪不开眼。
“公爷,该走了,骁骑都尉孙大人还等着。”侍卫霍冲看了眼天色催促。
忠武将军本是个闲散官职,但皇帝看中周靖棠在边关作战的经验,命他指导骁骑都尉训练骑兵。
公务要紧,周靖棠敛神收回视线,快步离去。
“夫人画的真好。”知桦瞅一眼画,又瞅一眼园中芍药,觉得一模一样。
谢斓清画完最后一片叶子搁笔,凝眸审视后却不满意。
她画的芍药虽形似,却无神无韵,如同一个空有美丽皮囊却了无生趣的人。
谢斓清望着娇美绚丽的芍药怅然出神。
受罚
“小姐慢点……”揽云院婢女银环,忧声提醒前方奔跑的小人。
“砰!”追赶蝴蝶没看路的清河,首首撞上了画桌。
“啊,夫人的画!”知桦惊呼出声,手忙脚乱的拿绢帕蘸掉晕染到画上的颜料。
但画还是毁了。
“哇——”撞疼的清河捂着额头放声大哭。
银环吓坏了,急忙跑上前察看:“小姐别哭,让奴婢看看伤势。”
“你怎么看的孩子,夫人半个时辰的心血都被你毁了。”知桦愤懑迁怒银环。
清河是小姐她骂不得,只能拿银环撒气。
银环急的快哭了,赶忙跪地赔罪:“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知桦不依不饶:“你一句不是有意的就完了,你可知……”
“行了,别为难她了。”谢斓清出声制止,末了对银环道:“赶紧看看小姐有没有撞伤。”
“谢夫人饶恕。”银环小心拿开清河捂额头的手,看后稍稍松了口气。
万幸,小姐没有撞破皮,只是撞红了一块。
“哇!”撞疼的清河仍旧哭个不停,任凭银环怎么哄都不行。
远处经过的下人好奇的朝这边张望,心生揣测。
“夫人。”丫鬟小声提醒。
今日这出要是传开了,夫人怕是要落个刻薄狭隘的名声。
谢斓清在心底暗叹,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想起从前谢宁哭闹时用糖一哄一个准,于是谢斓清试探道:“清河,我请你吃糖好不好?”
一听有糖吃,清河果真止了哭声,红着眼像只小兔子似的巴巴望着谢斓清。
看着如此惹人怜爱的小姑娘,谢斓清心中柔软,过去将她抱起温声诱哄。
“清河乖,吃了糖就不疼了。”
丫鬟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包酥糖,还有一盒药膏。
“吃吧。”谢斓清把糖放到清河面前。
清河试探的看了她一眼,嫩藕般的小手抓起酥糖往嘴里送。
到底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哪能抵挡得了糖的诱惑。
趁着她吃糖的功夫,谢斓清用食指挖了冰凉的药膏,细细涂抹到她撞红的额头上。
银环战战兢兢公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小姐受了伤,又冲撞了夫人,她做下人的难辞其咎,一顿责罚在所难免。
然谢斓清只字未提,令她侥幸又忐忑。
抹完药确认无大碍后,谢斓清叮嘱清河:“以后玩耍要小心些,不要盯着天上,要看路。”
清河吃着糖奶声奶气的应:“知道了,母亲。”
听到这声母亲,谢斓清一怔,心中漾起微妙情感。
“你哥哥呢?怎么没陪你一起玩耍。”谢斓清温柔的同一个小孩闲话。
“哥哥去学塾了。”清河撇嘴,哥哥不在,一点都不好玩。
谢斓清恍然,是了,周靖棠同她提过此事。
陪着清河玩了一会儿,见她小嘴打起了哈欠,谢斓清吩咐银环:“带小姐回去吧。”
“是。”银环小心翼翼上前抱过清河。
清河恋恋不舍的看着谢斓清……旁边桌上的酥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