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不堪的黑色幽灵在地上镶了块水银镜子，映照出猩红扭曲的夜色。
窗户留了条缝没关，耳朵适应之后便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他被推到他们来时的车边，那人不知拿了什么在他手腕粗暴地囫囵绕几圈，然后把他扔到后座上，脚也捆住。
他把他的脸转过来，吻他的嘴唇，但是对方不张嘴还躲，他像纠缠不清的折线和曲线。
“怎么样？还活着吗？”
“出去。”
竖起耳朵屏住呼吸，恨不得心跳声也捂住。
，不大，一般……”
他愣愣怔怔地回头说——似乎在向这个分明不可能同意的人确认自己的想法：“吴渊他肯定也是……”
赵飞白在车门和车身之间找到一处合适的缝隙，无比小心地将镐头塞进去，手抖得厉害。他感觉自己在试图揭下一块尚未成熟的血痂，那东西封印着剧烈的疼痛和淋漓的鲜血，以及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阴暗狰狞的创口。
赵飞白听见由远及近的“沙沙”声：又有车开过来了。他听见他爸低声咬牙切齿骂了句“操，狗崽子”，然后吩咐那个人：“带走，留着我回来收拾。”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只苍白瘦削的脚，想起它脚趾蜷曲、青筋耸起、不住颤抖的画面。
血在滴。到底有多少血啊。
赵飞白一边飞跑过去一边先后拨通120和110。他喘得非常厉害，心脏跳得快要裂开，但关键时刻思路倒是异常清晰，描述简洁明了有条理——感谢某国完备的安全教育。
“可是……”
赵飞白顾不上观察对方的反应了，脑子像刚被台风席卷过一般，又乱又空，所有该有的东西要么缺失了要么横在错误的地方。
他把鼻子埋在对方头发里，贪婪地嗅那股香味。代表吴渊身体的味道，代表拥抱、温柔的眼睛和笑，好喜欢，闻到之后就会不由自主想要靠近，想要占有和被占有。
“不行，太疼了，出去。”
身下发出气流挤过喉管的喑哑嘶鸣。
他想接吻，但是吴渊看起来能吃人；想舔舔还在充血状态的乳尖，想摸摸随着呼吸起伏的平坦小腹，想握一下疼软了的性器，都被瞪回去。
赵飞白心脏痛了一下。
就舒服了。”
“先带回去看看吧……喂喂动作轻点！别搞小动作，我知
赵恺掩饰不住惊讶的神色，随即意味深长地重新打量起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还怎么做！
肯定也是身不由己。
好舒服，舒服得骨头里都在冒泡泡。
门“砰”地合上，周围安静下来，只有自己带着几分疼痛的喘息。
赵恺：“放心，杂事我会处理好的。”
他摆腰一下捅到进不去为止。
上次咬破的地方还没完全愈合，这好得也太慢了吧，身体差到这个程度吗？他把粗糙的血痂舔湿，当时的心情再度回归，于是把身下的人抱紧了。
整根抽出再几乎全部没入。再来。动作逐渐加速。他发现这沙发坐垫的弹性非常适合做爱，抽插的时候可以借力，找对节奏就能达到前后夹击的效果，一次比一次更深。
深呼吸，蓄力……泄气。
“……门还没打开？”
什么被漫不经心踹了一脚，闷闷地响了声：“不是说别搞太严重吗？你这样有点难看吧。”
“一般用红线编的绳吊着，系在脚踝上？”
长达一个世纪的沉默。
他跪坐在原地想了想，起身解开拴着吴渊的裤子——然后把人翻面，用自己结实的胸口压在沙发上。
赵飞白全凭条件反射往一旁让了下，立刻被另一人把住双臂拧了半圈并起来，推着后背往车上“砰”得一推，就完全动弹不得了。
“我……”
下句还没说，一阵金属的巨响。有人震惊地骂了句脏话。
……明明下面都快被开膛破肚了，眼神还能剜人，说话也完全是不容反驳的口吻。赵飞白被剜得腰都发软，只好恋恋不舍地退一点，但是吴渊眉心的皱纹一点没少，于是再退一点，再退……
车门变形得厉害，已经不是一“片”而是一“团”了，根本不可能打开。他气喘吁吁无措地看着那团黑色，隔着越野车听见另一辆车停在近前，接着是一阵开关车门的声音。
“嘶……出去！”
呼……
快感到达平台期，嘴巴又开始寂寞了。他顺着脊柱的小包一个一个舔上去，舔得人一阵阵微微颤抖，一直到后颈。
刀刃极细薄而锋利，插入围巾时几乎没有顿挫感。原本大约是对准颈动脉的，但是赵飞白猛然回头，刀尖对准的位置变为颈前的喉结下方，只听见“咔嚓”一声细碎的响动，似乎撞到了一样极其坚硬的东西。
还是后入好，看不见，什么都不用管。
他爸听起来有几分恭谨：“正在弄，我们也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