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后落下车窗,说道:“纠缠?辛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明天嘉世见,过期不候。”
说完,车子头也不回开走,留下一地尘烟。辛悠独自一人站在悦味楼前,有些回忆一但启封,就像陈年的酒,辛辣刺喉,她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辛云州长大了,如此锋利似刀,明明变成这样是她预料的到的,可她还是不禁觉得惋惜。
而另一,辛云州看着窗外车水马龙,手里还拿着辛悠的资料,他刚刚都没有好好读过,只是看到了辛悠的照片就一阵恍惚,履历上的光辉事件,每一个都是他不曾参与的人生。
其实辛悠的整个26年岁月,有他踪迹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可是他还是如此不甘,因为他本可以有机会占领她的全部,是辛悠亲手将他的幻想割断。
辛云州的手摩挲着上面的彩色照片,借着路灯,细细描摹他曾亲吻过的眉眼。
回到家,迎面来的只有已经老了的瑞希,他接过辛云州的衣服挂好,老宅早就失去了从前的人味,灯都不开几盏,像是个破败荒芜的牢笼,深深锁住了挣扎的躯干。
辛云州看向那一片被刻意冷落的玫瑰园,野草肆意生长,玫瑰的枝干却发黄干枯,以前还有人光顾夸赞的地方早被荒废,那是他对谁心照不宣地埋怨,而如今往事随人入尘埃,他所求的终于回来。
“重新种批花吧,什么都好。”
瑞希耷拉的眼皮一睁,混黄的眼里终于有了些光,“唉唉”几声应下。
辛云州取下腕上的手表,脱下西装,精心选择了最温和的沐浴露,天气预报说明天晚上会有雨,可他觉得,明天会是个好日子。
辛悠常年作息规律,天没亮就醒了,收拾了一下着装,例行晨跑锻炼,就赶往嘉世。
门口还是昨天那位秘书,她冲着辛悠点点头权当打招呼,全程不多说一句话,跟个被下了什么命令的机器人一样,搞得辛悠头痛起来,连个套话的机会都没有。
“辛小姐请在这里等一等,辛总还在开会。”她半蹲下身,给辛悠斟好茶,随后礼貌离开。
辛悠目送她的身影,在办公室里环视一周。
辛云州的办公室跟个小卧室一样,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她看向里侧的门,估计是个暗房。辛悠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又整日住在公司不回家,他老婆也不着急吗?不过话说回来,他孩子应该都上学了吧。
辛悠耸耸肩,估计和陈慈的处境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辛悠站起身,办公室里有一展偌大的落地窗,从这里能看见楼下所有光景,整个a市尽收眼底,车水马龙,鳞次栉比,她去了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国内着名建筑,但仍旧为它的奢靡而震惊。
若说辛悠刚才还能自在地到处看看当作消遣,现在她真是有些坐不住了,日头渐黑,她为表诚意,午饭都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辛云州也就从秘书嘴里出现过一次,再也没见到人。
辛悠闭了下眼,感觉被人耍了。
她手机嗡嗡响,自从昨天见面,董少晖就没完没了的给她发消息,小孩特别积极,抱着什么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刚才还约着要一起吃晚饭,辛悠有点头疼,只当做没看见,不明白,她就这么几个月的假期,不想在这留下什么别的痕迹。
还不如不回来,一堆破事。
她看了眼手表,都快到晚高峰了,她顺着玻璃窗往外看,果不其然堵成一条线。
堵车,也算是个特色吧。
辛云州这个神奇大会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开完,辛悠站起身,辛云州有心在这拿乔作态,她也没什么办法,索性明天再来。
刚走到电梯口,就听见辛云州带着一大批人风风火火走过来的声音,边指挥着工作边看资料,再精神的人经历工作的摧残多少都会表现出疲态,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累得不行,他却仍旧挺拔,浑身上下散发冷气,金丝边眼镜卡出一股败类的味道,嘴唇红润,黑眸空洞低垂,活像个艳鬼。
“去哪?”
辛云州几乎是一眼就锁定了她,在辛悠面前站定,旁若无人开问。
辛悠能去哪?她回家。
辛悠一碰上辛云州,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奈,她好脾气地想着说些体面的话,糊弄过去。
辛云州偏不给她机会。
“十年我都等过来了,你几个小时就等不及了?”
他那帮下属齐刷刷看过来,人对于八卦总是很敏锐的,更何况是自己老板的八卦。
辛悠张张嘴,被他一下子堵得不知道回什么。
“怎么不说话?”
辛悠深吸口气,不明白辛云州这副“怨妇”样子做给谁看,就算当年自己不告而别,但论起来,他们难道明确地说过要在一起吗?
辛悠坚信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抹平的,大家已经各有各的生活,何必旧事重提?
辛悠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彻底清算,毕竟现场还有很多外人在。
辛云州见她偏着个头,抱臂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