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沉浸式观影,他们把房间布置得密不透风,怎么突然来了个人???
“和你说了多少遍——”蒋如云喜怒都在脸上,回玄关拿起铂金包,举高瞪着李长东,似乎想直接往他脸上拍,李长东斜斜看她一眼,干脆不躲。
华朗的住宿条件和它的收费一样优越,四人寝配置的是前后及床顶三面都有挡板的实木双人床,带独立卫生间和浴室,进门就能看到并排的四套桌椅。
“他知道寝室的情况吗?”蒋如云放下武器问。
入住太晚,李既琛被告知只能和其他班的住宿生拼,他表示无所谓,反正只要不住家里,李长东就不会天天把他薅出去应酬,也没那么多衍生出来的烦心事。
隔空对峙片刻,李长东知道自己这次责任重大,率先服软道,“儿子只是一时冲动,过不了几天就得回家,你放心。我让人给他安排的多人寝,那个房间目前住了三个学生,14班、15班、16班各有一个,我估计,他最多忍到周末就受不了了。”
蒋如云秀眉微皱,默不作声来到李既琛房间。
李既琛并没有心情回应身后的议论,指尾从兜里勾起钥匙拐进电梯厅。
李既琛把门推得更开,正要出声打招呼,平板上忽然闪过一个猩红恐怖的画面,屏幕前的两人顿时尖叫着抱紧了对方。
走到分配的门牌前站定,房门虚掩着,但门缝里并没有任何灯光透出来。
尖叫之后,黑暗里是一阵夹着后怕的呼吸声,范奇奇吼完一嗓子还没平复,又听见门口传来承轴转动的吱呀声,心惊胆战地看过去。
李既琛试探一推,房间里充斥着浓稠的黑暗,窗帘似乎被完全拉上了,外面的夕阳透不进来,他自然地看向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那是一台平板电脑,放在靠墙的桌面上,正在播放什么,屏幕微弱的荧光照出前方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个脑袋。
抱着脑袋一溜烟躲在实木隔板后瑟瑟发抖。
代入感太强,范奇奇瞬间从座位上弹射出去,边跑边喊,“他来了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重叠的音浪淹没一切,李既琛耳膜生疼,眉峰忍耐地拧了拧。
坐在里侧的乔锦还什么都没看见呢,就条件反射跟着范奇奇跑。然而闭上眼睛后,本来也没多少的方向感彻底混乱,竟然奔着门口去了。
被劈头盖脸的指责问得面子挂不住,李长东语气微冷:“我干什么?提前带他拓展人脉有错了?十七岁还小吗,过几年都要成家立业了。”
他未来的舍友好像在看电影,聚精会神,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逆光只能看见高大的轮廓,像极了电影里受害者视野中的凶煞。
一如既往的整洁,不熟悉陈设的人甚至看不出少了东西,但蒋如云一眼就发现书架上多出几个歪扭的缝隙,检查衣柜,拉出的抽屉并没有完全推回原位。李既琛是仓促间决定收拾东西离开的,
李长东扶着她在沙发坐下,摊开手指比划道:“华朗一个月住宿费收这个数,床品还要我们自己准备?”
李长东主动过去将她手里的铂金包接过来,笑容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你最了解你儿子了,提前知道这些他还会去吗?”
华朗是收费高昂的私立学校,但要抓成绩的时候也不含糊,分去哪个班全靠总分排名。
沉默好一会儿李长东才抬起头,没什么底气:“不是。既琛刚收拾完东西去学校了。他说他要住校。”
意识到她出差期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蒋如云音调陡然拔高,转回去问李长东,“你又干了什么!?他才十七岁,能不能把你那套人情世故的理论先缓缓,让他安心读几年书再说?”
每层楼都有公共休息区和洗衣房,住宿生不至于被生活杂务占用太多时间。
一路啊啊大叫已经盖过了范奇奇的步音,乔锦没听出自己离对方越来越远,撒腿狂奔,然后在猝不及防的下一刻,结
蒋如云轻轻呼出一口气,知道丈夫说的是对的。这是孩子在叛逆期的情绪泄口,过了那股劲就好了,跑几天就当散心。
李长东反思几秒,决定道:“那还是继续贯彻我们华朗的优良传统吧。”
李既琛1班的同学,目标不是国内2就是藤校,早就习惯了精英氛围,突然要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起生活,能适应就怪了。
次齐霄也在吧?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了,你别总是挤占儿子的社交时间,让他们年轻人自己玩儿。”
空气中压力骤减,蒋如云神色稍微缓和。
出了轿厢,沿着干净的长廊往里走,经过几个大门敞开的宿舍,他心底稍安。
不过很快又担忧道:“你怎么不知道提醒儿子,该带的床品他都没拿,今晚怎么住?”
教育理念截然不同,平时也没少动嘴,两个人都有些腻烦。
蒋如云瞥他一眼:“终于知道你办的学校有多黑心了?这就是华朗的财报好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