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蒜皮的小事烦恼伤神起来,可是这两天她的一颗心总是不能自主,上上下下、忐忑难安又忽悲忽喜。“房大头,你真的喜欢我吗?”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轻声问道。只是沉睡的他,不能回答。待他清醒过来时,她又不敢问呀!荔女就这样揪着一颗乱糟糟的心,伏在他的床畔倦极睡去。月光柔和皎洁地照进来,将他们俩的影儿共结成了一双。夜,更静更深了。是静权首先醒过来的。他有一?x那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多伦多的饭店?温哥华的旅馆?还是上海的酒店?是空气中揉和了花香和淡淡消毒药水气味,提醒了他身在医院的病房里。护士已经来交班过了,还放了一小杯的消炎药丸在桌上。他缓缓撑起身子,正想下床去走动透透气,蓦然一眼瞥见了趴在床边睡得好沉好沉的人。“荔女!”他又惊又喜。随即又警觉噤声,深怕吵醒了她,他立刻放缓动作,轻轻地拉过被子为她盖上。他深邃的眼神温柔似波光潋艳荡漾,专注深情地紧着她熟睡的小脸,心底不禁泛起一阵暖洋洋的滋味。她昨晚竟这样守了他一整夜?“≈20320;真傻,是放心不下我吗?”他沙哑撼动地低语,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虽然她的发染成了最时髦的紫色,但发丝依旧触手柔软滑顺,如同一匹最上好的丝缎。他记得她小时候也爱剪短短的头发,怒发冲冠似的,小小的脸蛋和眉眼间看得出英气横溢。他最爱看她教训数落村子里常欺负女生的那几名小毛头,?k着腰,振振有辞,一脸正气的模样。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发现他好喜欢好喜欢这个小女孩。一直到现在,当年那抹单纯的喜欢渐渐在心头沉淀、累积、刻划出更深远隽永的情感来。他心上的位置老早就被她占据了,并且十数年如一日,坚定而不移。只是这个傻气鲁莽、大嗓门的丫头,几时才能够了解他的心意呢?荔女微动了动,静权连忙轻拍抚着她的背,试图再将她哄睡。“嗯?”她却是迷糊地睁开惺忪睡眼,小手揉了揉。“你起来了,肚子饿吗?我去帮你买早餐。”“我还不饿。”他浅笑道,有一丝忧虑地凝视着她“倒是≈20320;,昨天一定累极了,为什么不回家好好睡一觉呢?”“不放心你啊。”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了个懒腰,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吐露了对他发自内心深处的关怀。“谢谢≈20320;。≈20320;饿吗?想不想吃点什么?”静权心下大喜,却强忍着面上不动声色,免得惊动了她。“对喔,你不问我还没发现肚子好饿,”她摸着扁扁的肚皮,这才想到昨晚在那家西餐厅根本食不下咽,就算吃下去也消化不良。唉,她昨天为了挺陆姊,也可以算是一大牺牲了,居然还坐在那里听一个自大狂吹嘘了三个小时。她最近的脾气真的改很多,没有赏他两记锅贴和一脚算是很有q了。“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不如≈20320;再睡一下,我去买早点。”“开什么玩笑?”荔女一紧张,神情又复凶恶起来。“你别忘了你可是病人耶,买什么早餐?你要不要干脆在床上翻两个跟头来看看?啐,乱七八糟。”他不禁失笑,却被骂得心坎里满是幸福洋溢的滋味。她真的在关心他呢!“你乖乖给我躺好,我去买。”她推开被子就站了起来。这时门外传来两下轻敲,他俩相觑一眼,以为是护士来巡房。“请进。”
没想到开门进来的人是沈家的司机小王,他笑嘻嘻地拎着一个大食盒和一只保温壶。“荔女小姐,少奶奶要我送早餐过来给你们。”小王殷切地将早餐放在桌上,然后动作俐落地收了昨儿个吃残的食盒。“我中午再送饭过来。”“小王,谢谢你。”荔女感激不已“顺道帮我谢谢银当和周妈。”“哪里,别客气,应该的。”静权还来不及表达谢意,小王便笑嘻嘻地离开了,他怔怔地望向荔女,下解的问:“少奶奶是”“就是银当啦,我的死党里也就只有她当了少奶奶。”她顿了一顿,眨眨眼睛“不对,还有陆姊,不过陆姊不算,她是高夫人。”“呃原来如此。”虽然他还是听得很模糊就是了。“快刷牙洗脸吃早餐了。”她赶着他,然后忍不住先打开食盒盖子。“哇,好香喔”“待我出院后,真应该好好谢谢银当。”静权由衷叹息道。“那我呢?”她指指鼻头,大剌剌不客气地问:“你要怎么谢我?”他笑了,眼神更温柔“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真的吗?”她几乎冲口而出--要你的心,也行吗?总算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缰绳,她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呛咳干笑着打混过去。“啊,吃饭、吃饭。”静权在医院躺了五天。其实他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有荔女照顾着他的日子犹如置身天堂,所以他只好很卑鄙地央求医生再让他多“观察”两天。“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荔女边削着富士苹果--是祢芽送来的,边吃着美国西北樱桃--另一个死党郝纨买的,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静权眉开眼笑,乖乖地乐当一个最配合的病人。“我很好呃,只是腰眼的地方还有一点点酸。”他故意皱眉头,叹气道:“尤其剧烈移动的时候,我想这一处的筋发炎情形比较严重吧。”“那怎么办?你要不要问医生吃哪种药会好得比较快?否则以后你开飞机开到一半腰痛了怎么办?”她忧心忡忡地问道。“≈20320;放心,只要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