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刺伤,早已无话可谈。动一动唇角,不赞同地瞅着床单下的女人,武司敖不满她穿着被冷汗浸湿的睡衫,竟不知换一件干爽的。伸手将她扯抱入怀,冷冷道:“我还有事要问你,谁准你睡了?”转身抱着她步向浴室。“问什么?”不明白他的喜怒无常,也无力去明白。武司敖却不理她,径自跨进浴室,将她放到一旁,弯腰向宽大的浴白灌注热水。楚雁潮低叹一声,随便地曲坐在浴室的角落,双手环胸。难道他还戏弄自己戏弄得不够吗?忆起不久前他在浴室逼迫自己不停取悦他的无奈,无声地叹息连连。放好水,武司敖又跨向她,大掌三两下扯掉她身上的睡衣,不发一语地将她放入那湿热的池水中。随后自己脱掉衣物也坐了进去,从背后紧紧拥住她,将复杂的黑眸流光掩进她柔软的肩窝。唉,又来了!他总是这样对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前一刻对她冷嘲热讽,紧接着又对她关爱有加,热情如火的最后,又是无情地将她推开好似有一根细细的丝弦连系在他们之间,总在松了的时刻忽而紧绷,绷到最极限又忽地松离,紧紧松松,却永不会断。无力的感觉,日复一日,偏又无法抛弃。她无声地轻叹一声,放任自己放松地靠入背后宽阔的胸。“为什么?”在她即将沉沉睡去时,喑哑的质问却喷入她的耳中。她心一颤,知他在问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无情的硬齿猛陷进她的柔肩,痛得她一阵瑟缩,想躲开,却被紧拥着,无处可避。“还不说?”绕在她腰上的大掌一缩,惊觉那掌下的盈润不似从前,便狠力地一握,恼她不知爱惜自己,更恨自己的在意。“我、我没胃口!”咬牙吸气,用劲向前拱身,想挣脱他的钳制。“没胃口?”冷冷哼一声,放松指间的力道,将怀中的瘦弱身子扯转过来,跨坐在自己腿上,长指顶高她低垂的颌“还是不肯也不屑用我的钱?”利眸紧锁住她的视线,逼她吐实。“没有。”闭目遮住眸上的热雾,她轻笑“我不用你的钱,我还能用谁的?”身无一技之长的她,离开他根本无法独自生存,他是最清楚的啊。自她被武府收养后,便伴他身前身后,根本没进过学堂学过什么谋生之技,她是识得字,可长期脱离社会,她还能干什么?就算在星亚做打扫工作,那也是他暗中cao持的结果。除了依附于他,她什么也不会。“那为什么总是青菜白饭?”他每日的便当是她做的,难道,她连自己的便当也不屑与他相同?“还是你在报复?”报复他牢牢掌控着她的一切,牢牢控制着她的花用,甚至,她的工作薪水所得也在他的监控之下,没有他的首肯,她无法动用一分一毫。可,若不如此,她若偷偷逃离他该怎么办?!他将她插入星亚上班,为的便是监视她的行动,让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握中,他不要她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逃离他。因为除了她,世上再也没有能让他放心依靠的人了啊。他的爱,给了她;他的情,给了她;他的一切一切,全都由她收藏,若、若没有了她,他不敢想象,还有什么是他可以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天知道,当他不得不因公外出时,心中是多么的焦虑与不安。她会不会趁机逃离他?她会不会乘机丢下他?她会不会总让他无法安下心!也因此,一完成公务,不管是什么时间,管它黑夜白天,管它狂风暴雨,他都会用尽手段以求尽快赶回家来,直到亲眼见到她依然站在他们的屋子里,直到拥紧这温暖的躯体,他那悬在半空的心,才能一点一点地回归原位,才会活过来。她,依然与他在一起!他猛地将她压进胸口,紧紧搂住,将热唇印上她的头顶,哑哑低语:“你是我的,永远都不准你逃离!我不管你是否愿意,是否快乐,是否怨我,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放手。”他不敢想象,她若真逃离了他,他会不会疯狂至死?“我不准你再这样。钱你只能花我的、用我的,除了我,不准你靠近任何男人!”因为他会嫉妒到发疯。“我,没有。”既然恨她,又为什么一定要紧抓住她不放手?她其实一直知道,自从七年前他怪她为什么不保护武伯,恨她为什么死的不是她时他,早已不再爱她。在他心中,她或许只是一个玩具罢了,一个随时可以拿来发泄、拿来羞辱的玩偶。“我没要你开口说话!”因为怕她讲出他不想听的,因为更怕她用言语去刺伤她自己。“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纷乱的冲击让她迷失了自己,她抬手圈上他的颈子,迎上他渴切而绝望的唇,让一切的伤心都隐到看不见的角落。此刻,他是爱她的,哪怕只在这短暂的时光也,只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