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周末有空吗?”
“所以传言才是传言。”望升看着我的脸。
我向望升请教了这个问题。
侧面的行文一气呵成,刻痕也遒劲刚健,字体却偏向内敛隽永,让我不禁好奇:既然原作者与镌刻者皆留下了姓名,那书写这段文字的人物又为何不加说明?
直到很多年之后,当我再次回想起18岁的这个暑假时,我才惊觉:如果把人生比作一场戏,那么参与我生命这场话剧中的主演们在此时皆已登台。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询问的是我的命定之番。
“那你又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比我小点的吧,十岁以内。”
一路上他谈吐风趣,举止得体,让人不禁心生好奇。
“有空。”。我不懂医生为什么这么问,却见医生发来一张玫瑰花海的图片,问我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去看玫瑰。
我很快察觉了不对劲:“可按这块碑上记载的时间,裘郁先生不应该还在封闭的研究院中工作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望升看向我时,他原本上挑的剑眉轻轻颤动,透出一丝怀念与忧伤。
我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与医生一起,看着不算多的游人一批批地来,又一批批地走,等到太阳快落的时候,整座庄园除了我俩已是空无一人。
望升说他也不太清楚,关于这个神秘的书写者,哪怕在望家也只有传言——而在传闻中,书者名为裘郁。
我与医生走进去时,发现庄园里的道路变得坑坑洼注,以至于我根本无从找起当年骗子口中满是名酒,也是最后起火的那个酒窖的入口。
25、
只有玫瑰花海依然。
当年小少爷练琴的屋子倒是被我根据记忆找到了,对着一片废墟的我忽觉这整座曾让我流连忘返的乐园也没什么意思了。
医生目光飘忽:“长得顺眼的。”“年龄要求呢?”
“你觉得望弦如何?”
“性格呢?”
正当我以为医生也许再也不会回话时,手机又震动起来。
“医生你多大了,是单身吗?”“27,是单身。”
我看着有些眼熟的景色问道:“这是哪里呀?”
我心里那份对他的恨意忽地褪去,只剩下了淡淡的惘然。
“医生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望荣语作望荣庭刻”
医生沉默了很久。
乘着医生的车离开时,我透过车窗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身影—我那命定的alpha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玫瑰花海前,像是一个单纯为美景所震撼驻足于此的游客,又像是一抹因误入幻境想起前世记忆的残魂。
“这里以前好像是望家世代相传的玫瑰庄园,六年前发生火灾后就成了废墟,大家本来都以为玫瑰肯定被烧了个彻底,谁知道过了几年又开成了这样。”
我下意识地回答:“长得好看,比我大一点,会照顾我,会讲故事给我听…”骗子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
结合望升的语气,我决定不再继续计较下去。
由于过去世界中宿舍骚扰事件过于频繁,大学里的宿舍制度早就进行了更改:只有末尾处还有着署名:
那之后的暑假生活都平淡无奇,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我那命定的alpha和那位青年beta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却在我的好友列表中默不作声,给我一种或许我与他们从未相识的错觉。
暑假终于结束,我收拾完行李,乘着高铁走向新的大学生活。
“我说错了,他现在是刘忘弦。”望升抬起左手揉了揉眉心,“也许
车终于停了——我看到原本围着庄园高大的石墙与庄园内气派的建筑物都被当年的大火烧得破败不堪。
医生在约定的那天开了他的车来接我。
只是在我搬进大学的宿舍前还有一段插曲。
24、
“看着安静,但对熟悉的人话会变多,心思细腻敏感,想象力丰富,描述感觉时具体生动,相处让人永远不会感到无脚,却在某些方面意外的迟钝…”我心想医生的择偶标准可还真是苛刻,怪不得单身。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时此刻形单影只的他,不再是我不久前遇到的那个冷酷野心家,更像是骗子故事里那个可怜的小少爷—我仿佛剥去了我这位命定的alpha伪装,窥见了他内心深处一碰就碎,宛如泡影一般的真实。
1、
“不知道为什么,望家好像没有收回这块土地的打算,也不阻止路过的游人们参观。”我看着医生发来的一条条信息,最后回道:“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不出所料,骗子自始至终没有来。
我看着身着白衣的医生,感受着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恍惚间联想到了当年那个脸上总是挂着假意微笑的满嘴谎话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