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被掐得呼吸不畅，脸颊潮红，黑亮亮的瞳孔一颤一颤地往眼皮上翻，一副快要小死过去的模样，但却紧咬着牙关不肯服软：“我……不……”
程望野骂了一声：“我就知道，祁疏，你还真他妈的跟以前一样疯。”
祁疏那张出尘脱俗的漂亮脸蛋流露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委屈表情，如此低声下气地恳求对方，不知道的还以为出轨的是祁疏呢。
程望野看到他也不意外，很自然地坐了下来，弯起眼睛笑得挑衅：“祁疏，你发现得比我想象中快。”
“你也不配，我们半斤八两。”
“我没有被胁迫。”张川冷静地与祁疏对视，“我是自愿的，我就是想给你戴绿帽子。”
但在割开程望野的喉咙之前，匕首刀身一歪，被程望野身后的保镖打落了。即使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程望野脖颈上还是划出了一条浅浅的伤口。
祁疏讥笑道：“你这条丧家犬滚回来的时间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慢。”
＊＊＊
说起来，他跟程望野不仅认识，甚至高中时一度交情匪浅，若不是如此，程望野也不会有接触到他老婆的机会。只是后来他俩闹掰了，还掰得相当难看。祁疏设计把程望野的把柄送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哥手里，逼得程望野不得不出国退出对家业的竞争。
他强压下内心翻涌叫嚣的妒火，深深吸了一口气，软下声来哄张川：“是，我知道你是被程望野胁迫了，我会替你把这件事处理干净的，只要你不再跟程望野联系，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祁疏回到家，发现张川已经醒了，他老婆披着宽松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等他，脸上带着一种祁疏并不喜欢的陌生神色。
程望野嗤笑：“狠话说得倒很好听。你该不会以为，没有我，你就能跟张川宝贝过上和和美美的婚姻生活吧？你这疯子也配得上他？”
程望野语气也冷厉起来：“你倒是喊得亲热，装深情装上瘾连自己都骗过去了是吧？张川答应吗？”
“我懒得跟你多说，”祁疏说，“离我老婆远点。”
真可爱，连反抗都像猫咪炸毛一样可爱。
“老婆，你现在说你爱我，我还能原谅你。”祁疏嗓音温柔地轻声诱哄张川，脸色却阴沉得恐怖，“说啊！”
祁疏眼神幽暗，却忽然扬起嘴角甜甜微笑起来：“不说是吧？那就把你的舌头割掉好了，连老公都不会喊的废物东西留着也没用，以后这张嘴专心用来给老公含鸡巴就够了。”
祁疏顿了一下。他就知道程望野那个贱人肯定会立刻向他老婆告状，说不定还会抓住他老婆心软的软肋，拿那点皮外伤向张川撒娇卖乖，想一想祁疏就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恨自己刚才没一枪给程望野开瓢。
祁疏忽然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军用匕首，刻着锋利血槽的刀尖一晃眼就刺到程望野面前，直直对准他的咽喉，显然是抱着一击毙命的狠毒心思。
偷袭未中，祁疏却并不慌乱，从容自若地从地上捡起匕首，用餐巾擦去刃上的灰尘，重新塞入衣袖里。他整理一下外套，起身准备离开。“今天算你走运，再敢骚扰我老婆，我就真杀了你。”
祁疏脱下外套，快步走到张川身旁，极其亲昵温柔地搂住他的腰：“怎么了，老婆，今天不去上班的话，怎么不再多睡会？”
“顺带一提，”程望野舔了舔嘴唇，“宝贝昨天在我床上叫老公可是叫得很好听——”
但他再也不想忍了，对祁疏经年累月的畏惧和愤恨都转化成了一种破罐破摔的冲动，他大声喊道：“你以为你跟程望野有什么区别吗？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渣！畜生！唔呃——”
祁疏猛地把张川按倒在了沙发上，俯身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颈。祁疏看起来身形修长纤瘦，其实力气大得吓人——可能是精神病患的优势——高中时练体育一身肌肉的张川都打不过祁疏，被软禁在家里当个废物一样娇养了这么多年，张川更是无力反抗。
祁疏脸上没了表情，双唇阴沉沉地抿成一条线：“宝宝，别惹我生气。”
张川条件反射地瑟缩起来，他了解祁疏，当然知道这是祁疏已怒不可遏的表现，而每次祁疏发火，他的下场都会很凄惨。
程望野。果然是他。高中毕业之后，祁疏为了继承他家从政的道路，改掉了不少当初恣意妄为的毛病，用冷淡沉肃伪装自己的天性，程望野倒显得越来越离经叛道了。
不。
他想起昨天张川脱下衣服之后身上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淤青、吻痕和牙印，想：不，应该说比之前更疯了。
祁疏的脚步顿了一顿，他转过头，漆黑眼珠死死盯着程望野，带着叫人脊背发寒的怨毒：
祁疏差点被气笑了，他深深看着张川，张川一双又黑又亮的狗狗眼很倔强地瞪着。他老婆放狠话时已经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了，但说到话末嗓音还是泄露出一点恐惧的颤栗，像猎食者面前色厉内荏的鹿。
就是有点太不听话了。
张川看着祁疏：“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