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秋也一样。他们两人都皱着眉,盯着手中的圣旨出神。宴书澈在心内叹了口气。一撩衣摆,跪了下来。云逐渊会意,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宴书澈,恭请陛下上位。”这句话声音洪亮,在整个殿内回响。大臣们这才像反应过来了似的,纷纷下跪。“臣恭请陛下”离景蹙眉抬头,看了宴书澈好几秒,才牵过林序秋的手,迈开步子,走向那张龙椅。林序秋偷偷用余光瞟离景。离景的神色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林序秋垂下头,心内感慨万千。他知道离景心内在想什么。离景和宴书澈筹谋这么久,都是为了这个皇位。可现在,皇位就这样被离弘让给他们了。他们用尽手段,却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离弘这个做法,仿佛在说——他压根就不在意宴书澈和离景的这番谋划。在离弘心里,他根本就不当回事。他是在嘲讽众人。林序秋咬了咬唇。离弘不愧是帝王。就连让出皇位,都整了这么一出。表面上名正言顺的让出皇位,实际上,他就是要所有大臣都在心内胡思乱想。然后借此,压制离景。啧离景已经走到了龙椅前。他盯着梦寐以求的龙椅,迟迟没有坐下去。殿内所有人都跪着等,没一个人敢抬头。林序秋偷偷扯了下他的衣袖,“阿景”离景神色晦暗,“阿序,这个位置是我的了,但是却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林序秋微微叹了口气,“阿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现在骑虎难下,这个皇位你不要也得要了”离景阖上眼,“我知道。”林序秋:“阿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还有机会。”离景没作声。他先拽着林序秋,将他按在龙椅上。自己才一甩衣摆,坐了下来。双眉拧的紧紧的。登时,殿内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吾皇万岁——万万岁” 我我我会生气十月三十。太上皇离弘万寿节。太子离景登基大典。同时举办。新皇登基,本来是件很重大的事情。
但离景明显的不太放在心上。导致宫中上下的气氛很奇怪。自从离弘退位成太上皇,朝野内外的风言风语便传的绘声绘色。连无双坊都压不下去。宴书澈皱着眉,拨弄着手中的信件。“阿渊,”云逐渊:“嗯?”宴书澈长叹了一口气,“我本以为,离景得到皇位,事情就结束了。却没想到,离弘临了还要来这一出。”“现在的流言传的漫天飞,根本就没法控制。”云逐渊默默将信件都拢到一起,“阿宴,离弘现在杀不得。”宴书澈点了点头。没错。若逼宫,杀了离弘,很正常。但离弘现在是主动让位。若前脚皇位让出去,后脚便死了,离景就会马上引起众怒。到时,他们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费了。“若是病故是否可行?”闻言,云逐渊扭头看他,“阿宴,病故也不可以来的太突然,你明白吗?”宴书澈撇了撇嘴,没再作声。真的很烦。好不容易万事俱备,找到了机会杀离弘,却被离弘再次算计了。一群人现在都是愁眉苦脸的。“少主!少主!”门外忽然传来萧惟的呼唤声。“进来。”萧惟咯吱一声推开门,小跑到宴书澈身边,声音像蚊子哼哼似的。“少主,云府来客了!”宴书澈有些纳闷,“谁来了?”萧惟再次压低声音,“少主,是太后娘娘。应是偷偷出宫的,穿着常服来着。”宴书澈急忙望向云逐渊,“阿渊,太后娘娘怎么会突然过来?”云逐渊摇头,“我并不知。”“先将太后娘娘带去正堂,我马上过去。”萧惟:“是!”两人齐齐起身,奔着正堂的方向走了过去。连映荷就等在堂内,身侧摆着一杯热茶。宴书澈下意识地弯腰行礼,“参”“不必,”连映荷急忙抬手,“阿宴,逐渊,哀家这次来,是有件事要与你们两人商量。”宴书澈:“是。”这连映荷,这次出宫身边竟然只带了一个婢女。穿的更是普通。她应是有什么重要的,不能与旁人说的事情要告知两人。宴书澈便和云逐渊乖乖坐着等。很快,连映荷就开了口。“你们现在是不是在愁,该如何杀了太上皇?”这话一说出来,宴书澈和云逐渊差点儿想当场反驳。虽然连映荷是云逐渊和离景的亲生母亲,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但这话,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