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看顾淮之,他什么都没做错啊”云逐渊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什么古话不古话,我看都是空口白牙的污蔑。”宴书澈忽然就被他逗笑了。“说得有理。”宴书澈缓缓阖上眼,“也不知道离景怎么样了”“放心。林序秋在呢,他不会允许离景有事的。”“好” 我陪着你无双坊中。离景被放进了地下密室。林序秋坐在榻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萧惟和花愁一趟一趟进来出去,抱着一堆药材和医书。“阿景”林序秋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第一次见到离景这副样子。以前的离景,恣意潇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过。“阿景,你醒醒”林序秋无声地落下一滴泪。花愁端着一个托盘,小跑到他身边,“坊主,药熬好了。”林序秋立刻接过来。萧惟很有眼力见地跑上前,扶起离景。林序秋小心翼翼地喂他喝药,直到一碗药见底。他怔忪着,“你们都出去吧”花愁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坊主”“我想陪陪他,”林序秋眼眶中泛着泪,强颜欢笑,“这个登徒浪子,也有一天会这样躺在这里真是”花愁还想开口,被萧惟扯住了衣袖。萧惟对他摇了摇头。花愁这才住了嘴,和萧惟一前一后离开了地下密室。正巧,和刚到的云逐渊和宴书澈撞了个正着。“离景怎么样了?”宴书澈先开口问道。花愁叹了口气,“药已经喂下了,但太子殿下还是没有醒的迹象。坊主将我们都赶了出来,他说要自己陪着太子殿下。”宴书澈也叹了口气,“那便罢了,我们就不进去了。”萧惟忽然开了口,“少主,如果属下没猜错的话,宫中很快要来人接太子殿下回去了”云逐渊面无表情,“已经来了。”宴书澈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么大的事情,离景肯定要回宫的。”“让序秋跟着去吧?可以吗?”宴书澈眼巴巴地问向云逐渊。云逐渊轻咳一声,“随便他。”宴书澈登时绽开笑容,“那便好”这次来接离景回京的人,是一个两人都没想到的人。——曾经是三皇子,现在被封为定王的离仟。
宴书澈这是第一次仔仔细细看离仟。长得倒是周正。前段时日,离仟和曲意绵的婚事定了下来。他现在应该在筹备婚事才对。离弘竟然派他来接离景。“参见王爷”离仟对宴书澈点了下头,“宴少主不必多礼。本王奉父皇之命,将太子殿下接回东宫,望宴少主行个方便。”宴书澈拉着云逐渊往一边侧身子,“王爷折煞臣了,太子殿下受伤,理应接回东宫。”离仟:“嗯。”宴书澈对萧惟使了个眼色,萧惟急忙钻进密室之内,低声唤林序秋。“林公子!宫中来人了!定王殿下来接太子殿下回宫了!”林序秋猛地抬起头,“什么?不”“您别急!”萧惟跑上前,和林序秋一起扶起离景,“督主说,您可以和殿下一起回东宫!”林序秋这才放下心来,和萧惟一起,将离景从密室中扶了出来。“花愁,你跟着林序秋一起去,”宴书澈小声跟花愁咬耳朵。花愁点了点头,跟在林序秋身后,同他一起坐上了回宫的马车。萧惟巴巴地站在门口,望着一行人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用担心他们,”宴书澈开了口,“东宫比无双坊更安全。”“少主”萧惟吸了吸鼻子,募地转身,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属下担心太子殿下,担心林公子,担心花公子,属下”“你不能去。”宴书澈十分果断地回绝了他,“萧惟,少主明白你的想法,但是现在局势紧张,无双坊不能没有人在,你明白吗?”萧惟怔了怔,又有些愧疚地垂下头,“是属下思虑不周”“等离景醒了,花愁就能回来了。”萧惟:“是”宴书澈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次,恐怕是宫中的博弈了。江上青伤害当朝太子,仅这一件事,就能让他九族尽诛。遑论他还私藏要犯“心软了?”云逐渊忽然说。宴书澈先是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叹道:“倒不是心软。我只是在想,若离弘当真按照离国规矩来处置,那江上青和顾淮之,恐怕都得死。”云逐渊:“不还是心软了?”宴书澈:“没有。江上青再怎么说也是中书令,可顾淮之只是个要犯,他们两人”云逐渊:“你就是心软了。”宴书澈“”他气恼地瞪了云逐渊一眼,不再作声。心软是有些心软的。但是是因为顾淮之。江上青罪有应得,竟然对当朝太子下手。还好离景没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