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撑得无事可做,端眯着眼睛详檐清的侧脸,“对了,谨之,你不是应该在今天下午就出发了吗,”
檐清拾掇好碗筷,头也不抬,“还没,我先派几只纸鹤去打探消息,明日一早我们再出发。”
“这样啊……等等,我们?”
他抓住重点,一拍桌子,眼睛亮了亮。
扑过去给檐清一个熊抱,欢呼道:“太好了!”
朱缇手舞足蹈,“耶耶耶!妥协啦!”
檐清有些无奈,闭了闭眼睛,戳戳他额头,“你啊……”
他正色道:“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紧紧跟在我身后,未经许可不得出手,哪怕是帮人。”
棠陆连连答应:“当然!”
下邳,
此时正是赏花观景的好时节,边涘镇素有“繁花之镇”的美誉,可谓是水抱青山山抱花,花光深处有人家。
那浅粉、嫩黄、娇红、藕荷色成团成簇,香风一吹便成了流动的烟霭,沉沉压在水边,点缀在汀上,河端更是热热闹闹,张帆的张帆,摇桨的摇桨,呼喊的呼喊。
岸上赶集的赶集,叫卖的叫卖,讨价的讨价,担柴的担柴,卸货的卸货,简直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升平日久,完全看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檐清召回纸鹤,悉数塞到棠陆怀里捧着,自己则一只只拆开获取信息。
棠陆头上落了一只,肩上站了两只,怀里捧一堆,甚至有三只窜来窜去给他编小辫,他还得留心别给它们一屁股全坐扁了。
朱缇一瞧,乐得直打跌,打趣他:“奆奆你好像抱窝的老母鸡哈哈哈。”
二人根据委派人所留下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仙师,就是这样的情况,请一定救救砚儿,”
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贵妇人抬袖擦擦眼角泪水,哀戚道来。
说话的正是刘氏,与委派者刘掌柜共同经营祖上传下来的食馆“醉仙阁”,借河运交通之便利,加之内助手艺之精湛,日子过得可谓是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可惜好景不长,刘掌柜长子刘砚却在帮助其父检查货物后神志不清,只知道嚷嚷河里有古怪,其余一问三不知。
刘氏一家只得暂停营业闭门谢客,先是派了几位山野散修来看,没想到一个两个的都说是中了妖族的邪术,解药便是那妖的心尖血。
刘掌柜也是一脸愁容,唉声叹气:“素闻仙君修为深厚,法术高强,犬子的性命就仰仗仙师了。”
讲到最后,抚掌作苦闷状。
棠陆出面安慰,“刘掌柜与夫人感情笃厚,家境殷实,令子必定是有福之人,”
又转向刘氏,“令子福禄深厚,定会性命无虞,谨之……云崖他最擅长这种事,有他在,你们放心好了。”
刘氏满脸倦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借仙君吉言,希望砚儿能早日恢复。”
檐清捏着纸鹤的翅膀,五指轻握将其点燃,他起身,看向在座的二人,幽幽开口:“令郎在何处?”
刘掌柜答道:“在二楼的房间休息,请仙君随我去看他……”
“不必,将他安置在一楼,面向边涘的方位,七日之内他的症状会有所缓解,半月后恢复正常。”
他对棠陆道:“去边涘河中央。”
二人一路步行至河边,向附近的渔民租了条小船。
棠陆扒拉扒拉床尾贴的行止符,一边咬几口从树上摘的野果,涩得他舌头发僵。
为了外出不误事,只能靠檐清为他备的辟谷丹饱腹,嘴里一点滋味都没有,难耐的很。
当然,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檐清把他胃口养刁了也并非没有可能。
朱缇嗤道:“这下宿主知道我的感受了吧,叫你说话不算话,不给我买品鉴百味糖。”
“谁叫你最后坑我,算了不说这个了,朱朱,边涘河上这么多来往的商船民船,这么多纤夫渔民,妖怎么只伤他不伤别人?”
他脑海里出现三个小人,一个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另一个人说“苍蝇不叮无缝蛋”,最后一个小人推开二位,怒道:“少给我提受害者有罪论。”
他也不知道该信哪个。
朱缇沉思:“嗯……不知道诶,原着在此处一笔带过了,连坑都不填,就算填了也是句句离不开口口,页页缺不了**,能理清缘由的我敬他是条梁山好汉。”
“但是奆奆可以问师尊,他收集了不少信息。”
“是哦,”棠陆点点头,回望那身着蓝衣端正立在小船前端的人,出声询问。
“谨之,那妖族怎么只挑刘砚下手,莫非他与妖族之间有过节?”
只见檐清仙君,云崖仙人,负手端立,玉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字——
“我不知。”
“……”
棠陆疑惑:“那,那些纸鹤……”
“其中几只负责调查河附近的异样,所幸一切安好,那妖物似乎并不想与世有争,因此在河心设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