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到他的心情变化，觉得有些好笑。
“小砚刚才在做什么？”我哥问我，视线跟着我从书桌到床上。
大忙人。
发现我哥喜欢我之后更甚。因为我早就喜欢他，但我迟钝到在发现他的端倪后才发现。兄弟之间的情感不是这样，我分明就是喜欢他。
我从书柜里随便抽了一本出来，回到卧室开始读。
自/残让我感觉自己活着。
他没有接着追问，只跟我扯着闲话。
嗯。因为我哥喜欢我。
怎么这么小心翼翼。我摇了摇头。
我真佩服他忙到文件没离过手还要一心二用跟我讲话。
虽然不爱学习，但我是真的很爱看书。各种类型的书，我不挑。刚被带回陆家我就开始看，把我哥的书都看了个遍之后我哥就开始以给我买书为乐趣。
他肉眼可见地心情好了起来，唇间的笑意又提了起来
我忍不住猜测他发现的反应。生气？伤心？还是心疼？我不知道。
我哥没回。
我哥勾了勾唇，“君王不早朝。”
但我从没表白过。我行将就木，我哥和我好不了多久我大概就会死。虽然我哥总让我萌生出这个世界还不错的想法，但我还是无比执着地认定我迟早死在自己手中。
其实我完全可以自己买。我爸定期打个十几万来，买书还是够的。但我哥还是执着要他买给我，在好几次买到同一本书之后我干脆全让他给我买了。还省的我花费力气。反正他一周买好几次，跟得上我的看书速度。
反正书什么时候都能看。
我哥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还有几个桓桓。
但我哥要长命百岁。
手臂上的伤痕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痂，我随手拿酒精消了个毒，百无聊赖地拿了本书看。
我曾经真的很想死。特别是那个生我的女人死了之后，我无数个晚上都想拿刀捅死我自己。
但我也懒得再作出什么评价，反正公司的事不是我该操心的。他乐意怎样就怎样，左右对我没影响。
幸好睡衣是长袖的。
我哥让我束手束脚，让我稍微有勇气再活一阵。
“我不对你撒谎的。哥。”
他买书的标准很奇怪，也有可能是我看书的口味本来就很奇怪，总之他给我买书毫无规律可言。
我常常思考死亡。
找到答案的我舒了口气，我哥立刻询问，“哥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我把手机解锁，对着壁纸发了会呆，想了想，把壁纸换成了我哥的手。他发给我的那张。
所以我报复地给他拍了张我的嘴。嘴角有点奶沫，我原本没注意到，发出去我才看到。
他却不再开口了，笑意淡了下去，抿了抿唇，看起来很落寞地批起了文件。
划完我有点后悔。我怕我哥看到。以前没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不会对我动手动脚，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他是否会更进一步。
看起来他是在办公室里，手里拿了支笔，还有很多文件摊在桌上。
我回了个嗯过去，然后反应过来我早上给他发的那张照片他到现在都没给出任何回应。
片。
这个答案可以回答一切。
我是真的觉得死亡是一个万能神，我认为死亡可以解决一切事情。我并不过度向往死亡，我更像是把它当作一个撒手锏，遇到事情我首先考虑有没有严重到我要去死，没有，那我就不在乎。如果真的有，那我考虑了一阵后又会觉得这件事情还不值得我去死，我的死亡不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什么鬼。我才不是宠妃。
“上班摸鱼。”我如此评价。
我差点又硬了。我之前怎么没发现我性欲这么旺盛。
这怎么行。
我又开始发呆。我真的很喜欢发呆，发呆是我逃离世界的方法，无论我在哪里，发呆不需要任何成本，只要我想，我在思绪放空的时候甚至可以死一次。
这下他有了回应，我发出去没到一分钟他就打了个视频过来，我慢条斯理地接了。
都怪我哥。
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思考了下原因。
“看书。”我言简意赅地回答他。
我马上打开相机自拍了一张。面无表情看着镜头，戴着我看书才会戴的银丝眼镜。
说不清这是我喜欢他的原因还是我喜欢他的连锁反应，但我想我活到现在大概都要感谢我哥。否则我早死了。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已经划上去了，三刀，刀刀见血，血沿着我的手臂滴落在地面，我抽了张纸擦掉，然后继续发呆。
刚翻开第一页，我想了想，拿出手机看了眼。否则等我沉浸在书里我就无暇顾及其他了。
其实和我哥也什么时候都能聊。
是他的手。掌间是那个我很喜欢的舌钉。
我把书放下，坐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