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听到消息后,倒是去万三太太那儿替三丫头求情了,不料万三太太不但不肯听,反而还更生气了,把她们一个个都骂了回去。三丫头也是糊涂,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肯服软,非要跟婆婆对着干,于是就被罚着跪足了半天。等到了他们老夫人和侯爷夫人快回府的时间,万三太太才松了口,让丫头扶着三丫头回自个儿屋子去了。听如意说,她刚回屋时只是喊膝盖疼,脸色虽然差些,但也没什么大碍的,歇了一会儿之后,反而喊起肚子疼来,丫头这才发现她小产了!”
对于这一点,谢映慧倒是听过妹夫万隆的解释:“三妹妹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据说,是月份太浅了,她脚上受伤的时候,万妹夫请来的大夫曾经告诉过他,说三妹妹可能有孕,但脉相摸不清楚,也有可能没有。万妹夫说,生怕太早告诉三妹妹这个好消息,最后却发现不曾怀孕,三妹妹会失望难过,索性就没跟她说。反正三妹妹为了养脚伤,平日里既不出门,也很少下地行走。只要在饮食上小心些,不告诉她也是一样的。等月份足了,再请一位大夫来给她诊脉。到时候三妹妹伤也好了,又添了喜讯,只会更加惊喜。”
谢慕林对万家人给出的说明半信半疑,一进正屋,见万隆迎了上来,冲他点点头,便请府医先去给谢映容诊脉了。
万二太太自然不会拒绝,还殷勤地主动迎她们一行人进门,并表示:“老夫人已经请了相熟的名医过来给隆哥儿媳妇瞧过了,虽说是伤了元气,但性命是无碍的,眼下只看她什么时候醒”
府医的医术还是很靠谱的。他不但给谢映容做了诊断,还立刻施了针,并开了两个方子,一个是挽救她眼下的身体情况的,一个是日后补身体要用的。
平昌侯老夫人与平昌侯夫妇仍旧每日进宫哭灵,这时候还没回来呢。万二太太倒是在的,一听到门房传信就立刻赶过来相迎,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不过等她见到谢慕林的时候,谢慕林已经到达谢映容与万隆的院子门口了。
等到门房发现其中一辆马车车厢外壁上刻有不大显眼的燕王府标记时,脸都白了。
听起来真难以想象这是谢映容会干的事。谢慕林就不明白了:“三妹妹自己身怀有孕,又知道她婆婆是什么性子,怎么还能在对方面前表现得这么刚,居然跪足了半天的时间?!她就对自己的身体这么有信心吗?!”
说到这里,谢映慧也忍不住叹气了:“万妹夫此举虽然有些糊涂,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谁能想到,三丫头会如此糊涂?!就算她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也晓得自个儿脚上的伤还没好全吧?这时候她跑去招惹她婆婆做什么?!为了家里妹妹们的婚事?若是嫡出的妹妹,那俩姑娘就是万三太太心头的宝,还用得着她一个庶出的嫂子操心?!若是庶出的妹妹,万二姑娘和万三姑娘都还年轻呢,根本不必着急,万三太太也不会上心的。她与其为了这种事去跟婆婆吵架,还不如指望他们家老夫人插手做主呢!”
万二太太一见谢家姐妹的架势,便知道她们是为了万隆之妻谢映容而来。在谢映容的事情上,平昌侯府自然是理亏的,她心里也十分忐忑,不敢摆什么长辈架子,上前就恭恭敬敬地行礼:“见过燕王妃。燕王妃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
原委
谢慕林与谢映慧匆匆赶到了平昌侯府。后者这两日时常上门,门房的人早就认得她了,见到她随行婆子的脸,立刻就放了几辆马车进门。
路上,谢慕林详细询问了谢映容出事的始末。
:“没事儿,你只管在家歇着,该处理的事务也早些处理妥当了。平昌侯府是我娘家的姻亲,有我和大姐去就行了,再说,我又不是没带人。就算平昌侯府人多势众,他们还能给我脸色看不成?”
谢慕林这时候哪里有闲心跟她客套:“万二太太不必多礼了。今儿我们姐妹上门,所为何事,您心里想必也有数。此时还是不必闲话了吧?我想先去见见我妹妹。我带来了王府的府医,想让他给我三妹妹诊诊脉。”
谢慕林叹道:“三妹妹嫁给万隆的时候,就该知道他的身份与处境的。既然当初她坚持要嫁了,又坚持跟着他回了京城,那今天她便要承受自己的决定带来的后果。”
谢映慧基本都是从妹夫万隆和谢映容的陪嫁丫头那儿了解到的情况:“万妹夫跟我提过,说是三丫头因为家里妹妹们的婚事,与万三太太起了口角。万三太太一气之下罚她跪着,还命丫头婆子们盯着她,不许她起来。那时候万妹夫正好在衙门当差,家里老夫人、侯爷和夫人都进宫跪灵去了,二房的老爷太太带着儿子媳妇去拜访亲家,只有长房与二房的几位少奶奶和姑娘在。
朱瑞想了想,也不再坚持了,只是道:“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打发人回来叫我。既然是你三妹妹出事,问万隆是最妥当的。这小子想必不敢对我们夫妻有所隐瞒,顶多是他身为家中旁支三房的庶子,在许多事上身不由己,未必能替你三妹妹做主罢了。”
谢慕林换了衣裳,到前院与应邀请来的府医会合,便与谢映慧携手上了马车,一同往平昌侯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