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也算是没有辜负皇上的信任。”
谢慕林理解不了那些宗室人家的想法,太后与永宁长公主相对而言却不觉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本朝历任皇帝,都没少处理宗室谋逆这种麻烦事。她们又都经历过先帝末年激烈的夺嫡之争,对于所有落败的皇子及其家眷后嗣们,从来没放松过警惕。对于这些人而言,不搞事才奇怪呢!
这话里有话呀?
谢慕林眨了眨眼,心里暗暗猜测着又是哪位太妃、太嫔或是老王妃、王太妃们招惹了太后娘娘?是因为子孙不肖的缘故?
太后哈哈笑了两声,但旋即又收了笑:“可惜,老姐妹、老妯娌几个,并不是人人都能有哀家这样的福气。”
谢慕林笑道:“长公主放心,这事儿我们郡王爷说了,今日一进宫就会给皇上与四殿下报喜讯去的。只是他想着太后娘娘这边兴许会关心此事,所以便让我来禀报太后娘娘。”
这回仍旧是永宁长公主为谢慕林讲解:“你不知道,那几位太妃……从前就不是什么老实人。别看她们素日在母后面前毕恭毕敬的,心里还不定怎么嫉妒怨恨呢!皇上登基以来,母后与皇上、燕王,还有我,我们所有人的风光,她们都看不顺眼,好象我们抢走了她们的东西似的。其实都是笑话!当日又不是皇上打败了他们,而是他们互相内斗,闹得两败俱伤,方才便宜了我们皇上的!他们自己手段不如人,自寻灭亡,又怎么好意思去怨恨我们呢?如今她们以为四殿下真的出了事,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嘲笑我们的话呢!如今见宁王慌里慌张的,才开始醒悟到,皇上终究还是皇上,于是就都急了。她们急着想求见母后,不是因为要打皇嗣的主意,而是怕自家的家业,也要被别人夺了去呢!”
永宁长公主非常亲切地给她释疑了:“有几位亲王太妃、郡王太妃都递了帖子进宫,说是想来给母后请安。母后一看就猜到她们想来做什么了,不耐烦去见,又怕一直把人拒之门外,会引来无数猜疑,因此正心烦呢!”
骚动
谢慕林基本每天都会进宫见太后,也每天都能在太后那儿看到永宁长公主,以及各家王府的太妃、王妃们送进慈宁宫的请安折子。
就算皇帝快死了,燕王还在呢!燕王手下的兵可不是吃素的!如今连萧明德都重新回到皇帝麾下,禁卫、城卫都稳当了许多,宗室们还能干什么?他们难道打算指挥自家府里的家丁护卫去造反吗?!
永宁长公主忙笑道:“这都是因为母后把孙儿们教得很好的缘故。不但瑞哥儿孝顺,四殿下也是天天惦记着母后,母后可是安心享子孙福了!”
太后懒得理会她们。若是从前,她还有可能为了安抚宗室,给这些老妯娌、便宜儿媳妇或侄媳妇们面子,召进慈宁宫来聊聊天。可如今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为小儿子燕王向皇帝讨要补偿这一件事上了,皇帝
似乎天天都有人往宫里送这样的折子,感觉上,这些宗室女眷们铁了心要见到太后一面,从太后嘴里得到她们想知道的答案一般。
谢慕林听得好奇:“这话从何说起?就算皇上要吓唬宁王,说了要把三殿下过继给他为嗣的话,那也只是三殿下一人罢了。要担心的是宁王,怎的连别家王府也要开始操心了呢?皇上再恼恨宗室们,也不可能把三殿下同时过继到几户人家里去呀!”
宗室们这是都疯了不成?就因为听见三皇子说了几句没有证据的话,就一个个兴奋起来,以为自己真的有机会去争夺皇位与权势么?
原来如此,不过谢慕林有些疑惑:“太妃们想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是存了什么目的吗?莫非又是想打皇嗣主意的?难不成宁王受到的教训,还不足以让他们安分下来?!”
谢慕林讶然:“太妃们这是想做什么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们还有什么可试探的?”四皇子又不是真的身体中毒,命不久矣,皇帝明知道内情,又怎会轻易考虑什么过继宗室子弟?就算将来四皇子的身体真的出了毛病,子嗣不丰,需要从旁支里挑选嗣子,那也起码要到二十年以后,四皇子已到壮年,后宫却始终没有添丁,才是担心这种事的时候。况且,就算真要过继,也未必会找他们这些关系不好的分支,血缘关系比较近的宗室里,还有他们燕王府这一支呢!其次,二皇子那边也勉强可以。
永宁长公主小声问太后:“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要不要告诉皇上知道,让他也安心些?”
太后叹了口气:“正是因为知道了宁王所受的教训,她们才想进宫来试探哀家和皇上的想法呢!”
永宁长公主笑道:“天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大约是宁王急昏了头,对她们说了些什么胡编乱造的话,结果真吓着她们了。兴许……这也是因为她们自个儿心虚之故吧?”
因为有过要暗中搞事,伤害四皇子的念头,所以这些宗室都心虚了,以为是皇帝察觉到了什么,存心要报复自己。哪怕皇帝压根儿就没那个念头,他们也能自我脑补他有。
太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爱了:“瑞哥儿素来是个孝顺又贴心的好孩子,事事都会想着他的老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