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怔,听到谢慕林应声,便也应了一声。不过她随后压低声音问太后与燕王:“皇上那儿不妨事吧?”
太后摆了摆手,看表情还算平静。燕王则冲着永宁长公主笑了一笑:“姐姐放心,皇上没事,他就是一下子说了太大话,有些累了,这会子需要歇一歇。姐姐也别去打扰他,让四殿下前来侍奉汤药就好。”
永宁长公主会意地点点头:“那好吧。既然皇上歇着,那我就不打扰了。”其实她心里也犹豫过,是不是该进屋去劝劝皇帝,但想到今天皇帝已经被太后骂得不轻了,她毕竟不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姐姐,还是不要太过拿大才好。反正该教训的,太后都已经教训过,不需要她多事。只是燕王没让她跟着回慈宁宫……大约是有什么话想单独跟太后说?
永宁长公主非常有眼色地不提同行的事,直接带着侍女去找四皇子了。她还能顺便把刚刚发生过的事跟四皇子提一提,让他心里有个数。同时,这也是拉近她与未来新君四皇子关系的好机会。
谢慕林与燕王扶着太后上了凤辇,燕王随后跟了上去。谢慕林考虑到人家母子可能需要单独谈话,没有跟上。反正凤辇在宫中行进速度很慢,她跟着步行就是了。
返回慈宁宫的途中,谢慕林隐隐约约能听见太后与燕王的交谈声从凤辇的窗口处传出来,只是声量太低了,听不真切。她心里有些好奇这对母子之间会说些什么,但既然听不清楚,那也不必勉强了。她开始放眼扫视周围的环境,看看宫中的景色,还有今天颇为晴朗的蓝天,但路程还没走到一半,她就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他们一行人离开西宫的时候,也见到守在外围的禁卫们了。还有平日里在西宫院子里侍候的宫人内侍,方才也都在几处出入口的位置执勤。这就是太后、永宁长公主与谢慕林一行人直接走到西宫中心、皇帝寝宫前,都没有人给皇帝报信的原因——内外守卫信息沟通不畅,产生了缝隙。
这可能是因为皇帝要单独召见萧宝林,又担心萧宝林会说出什么隐密之事,让西宫的守卫和侍从们听见的关系。所以,除去真正的心腹,皇帝把所有人都赶到了外围,不让任何一人接近他的寝宫。然而他防得了内部的人,却没提防太后会从外部赶过来……
可是,即使如此,西宫的前院里还是有不少宫人内侍把守的,哪怕太后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在那之前怎么就没有人给皇帝报信说太后来了呢?!外围的守卫人员再是与内部侍从们沟通不畅,也没有故意不报信进来的道理。要知道,这可是太后驾到!
就算太后不可能对皇帝不利,但皇帝也不可能让太后等在门外,好让自己先见完妃子吧?太后来到西宫,禁卫们也好,侍从们也罢,都应该第一时间报给皇帝知道才是,至不济,也该通知皇帝身边的心腹大太监或嬷嬷们……
这里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谢慕林一路留意着宫中各处驻守的侍卫,看到他们在太后凤辇经过的地方躬身行礼,想起近来宫中守备好象都是燕王在负责,心里便隐隐约约有了个想法。
凤辇回到了慈宁宫,燕王扶着太后下辇入殿,交到了几位嬷嬷们手上,还柔声道:“母后先歇一歇吧,不要着急。儿子没事的。您有什么话想跟儿子说,儿子随时都可以应召而来。眼下,还是传太医过来给您把把脉,确定您身体无恙要紧。”
对于儿子的体恤,太后只能叹了口气:“行,一会儿太医走了,你就留下来陪哀家说说话。就咱们母子俩说说话。没有别人在,你也不必有什么顾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燕王微笑着应了,随即目送嬷嬷们扶着太后进了寝室。
他留在原地,看向落在最后的儿媳妇。
谢慕林知机地走上前来:“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燕王只是笑了一笑:“你是个聪明孩子,素来跟瑞哥儿一般聪明,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今日之事,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猜到什么,除了瑞哥儿,别跟任何人提起,明白么?”
谢慕林眨了眨眼,点头:“儿媳明白。”
议定
夜里,谢慕林与朱瑞在窗下对几而坐。
谢慕林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丈夫,连自己心中的疑惑之处,还有燕王嘱咐她的那些话,都没有落下。说完后,她便抬头去看朱瑞的表情:“你觉得……王爷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打算?”
朱瑞沉思良久,半晌才道:“不管父王有什么打算,那都是应该的。他不欠别人什么,反倒是被亏欠了不少。凭什么因为他人品好,性情宽厚,不爱与人计较,便要一直吃亏?如今太后娘娘已经知道皇上对父王都做了些什么了,还替父王觉得委屈。有她老人家出面,皇上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算计父王了!”
从朱瑞的话中,谢慕林清楚地了解了他的立场与态度,心里也松了口气,笑道:“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王爷要是太好人了,总是吃亏,咱们燕王府也会跟着吃亏的。有点心计,会为自家考虑,这又不是什么坏事。皇上做了初一,王爷凭什么就不能做十五呢?况且,比起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