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臣摇摇头,说:“不是这样。如果他跟一个人达成契约,为那个人做一件事,如果那个人是以灵魂作为代价,那么事成之后他就可以杀掉那个人吃掉他的魂魄,不用付出代价。这在我们那里叫做阴买卖,虽然不道德,但是不犯法。但是只限于跟他做契约的那个人,如果所托之事是要他杀人,这还是犯规。”
赵黎终于明白江酒臣的意思,他沉声说:“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林荟本人跟他做的交易,那么还有其他人会死,是吗?”
江酒臣点点头,说:“我有怀疑对象,那个人你见过。”
两个人对视,异口同声:“李小童。”
今天在教工楼后面吃雪糕的那个女孩。
她身上的死气过于浓烈,已经超过了将死之人的界限。如果不是与脏东西有接触,到不了这个程度。江酒臣在她身上下了追踪符,不出他预料的话,那东西一定会在今晚动手。
这是可能抓住它的唯一契机。
“今晚必须弄死它,挠人那么疼。没杀人我也让他做不成阴买卖。”江酒臣笑眯眯地弹了一下横刀的刀鞘,刀身在刀鞘里震颤起来——好半天都没停。
赵黎盯着江酒臣的刀看了半晌,迟疑地问:“你……来电话了?”
江酒臣也没想到这一下敲得这么赶巧,听赵黎说话才反应过来,无奈道:“来个屁电话,那东西去找她了。”
江酒臣说完正色,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玉佩递给赵黎,说:“你开车去,进山之后跟着这东西来找我。我先走一步。”
他话罢转身,赵黎按住他的肩膀,诧异地问:“你怎么去?”
江酒臣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天幕,捏了捏赵黎的肩膀,认真地说:“我会飞。”
下一秒赵黎帮他从窗户飞了出去。
“还真踹。”江酒臣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向衡源二中的方向,只一瞬间人就消失不见了。
江酒臣单手按着横刀的刀柄,追着前方的一道黑影在林子里飞窜,这怪物虽然身高数丈,但行动竟然极快,他掳着几个孩子,凄厉地说:“坏我收货,你讲不讲江湖道义!”
江湖道义?江酒臣嘲讽地想,这鬼在学校旁边还真没白待。这声音尖利地几乎要刺穿江酒臣的耳膜,江酒臣勾起一边嘴角笑了一下,说:“你说你马呢?”
下一刻他横刀一挥,一道刀风凌厉地劈斩过去,距离太近,那怪物躲避不及,和那几个孩子一起落地。
江酒臣本来想趁机将那几个孩子救过来,可那几个孩子落地之后竟然逃也不逃,这东西昨晚又吃了一条人命,法力强劲了不少,江酒臣顾此失彼,一时间也没个奈何。
那鬼又凄厉地冷笑起来,对江酒臣说:“他们自己愿意把命给我,与你何干!”
他一笑江酒臣就闹心,一闹心就想砍人,江酒臣扫了一眼那几个孩子,李小童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江酒臣又笑起来,眼神却很凌厉,说:“啊,你逻辑还挺紧密,我抓你还得走个程序呗?行,我在旁边等你杀完他们,然后说,现在因你涉嫌吸人魂魄和夺人性命逮捕你。你以为我是赵黎啊?”
那东西本来又要对孩子动手,愣是让江酒臣骂得一愣一愣的。江酒臣扭转手腕,正要再起刀锋,赵黎在他身后一脚就把他踹了出去。他过来的时候江酒臣已经感觉到,万万没想到这人会来这么一出,那鬼见江酒臣这么一个大活人直接飞了过来也很愕然,两个人一下子撞到一起,飞了出去。
赵黎飞身上前,一把就把那三个孩子拖了过来。看着江酒臣冷冷地说:“打架怎么那么多废话,不知道配角一向死于话多吗?”
话音刚落,江酒臣和那东西一起落地,他迅速起身,回身就是一刀。那鬼还在想这帮人怎么比鬼还不是人,身上已经挨了一下。
这一刀江酒臣没有来得及释放灵力,没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痛感成功激怒了这个东西,他利爪一挥朝江酒臣扑了过来。赵黎这才看清这东西的这面目,吃惊道:“这是什么?!”
刀锋和黑气转瞬间过了几十招,江酒臣抽空回答:“魑……鬼?”
“什么?”赵黎拽着那三个孩子,企图把他们带离打斗现场,因为这几个孩子的不配合,进展十分艰难。赵黎几乎是拖着他们在后撤,大声地问道。
“山林之气生之鬼魅,名曰魑魅。监狱怨气所成鬼魅,名曰患鬼。这东西在这里生成,是个杂交品种。”江酒臣打斗之余还有心科普,话罢一个空翻落回地面。他身上有几处浅浅的划痕,并不严重。
赵黎走过去,问:“我能帮你什么?”
那东西,暂且叫他魑鬼,也停在对面虎视眈眈地盯着江酒臣。鬼魅对于契约都有一种人类难以想象的执着,以这魑鬼的脾性,放在以前肯定逃之夭夭了,现如今看着江酒臣身后的“货”,总觉得不甘心。
江酒臣平静地看着对面那道高大的鬼影,伸手进怀里不知道摸些什么,轻声说:“这东西带回去也是一样,不必活捉了,原地处决。”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