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江家二公子冷淡正经的皮囊下,背地里是个油腔滑调的无赖呢?
温寻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睁大了眼,“你……”
“你好好养伤吧,我先回去了。”她在这儿待着也没什么用处。
电话打到江家,才得知他半路出车祸被送进医院的消息。
男人缓缓松开了手,气氛静得诡异。
特护病房里。
昨晚季沉之和江延笙通了话,约在先前的会所见面,可等了许久,也没见江延笙来,他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会儿不由觉得新鲜。
她抿了抿唇,不来他要生气,来了他又要讽刺一两句,真难伺候。
“抱歉,打扰了,我待会儿再进来吧。”
她拧眉,没挣开他的手,怕牵扯到他身上的伤,轻声问:“我在这儿待着干什么呢?”
果然,她下一句便原形毕露,“我看江总的伤应该不严重……既然我如你愿来了,你是不是应该把东西给我了?”
温寻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上面一圈红痕。
她看着男人虚白的脸色,先开了口,“你怎么样了?身上的伤还好吗?”她不知道他身上除了头还有哪儿受伤了,又是怎么受伤的,这会儿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也不由好奇起来。
“没有。”
“还会问我的伤势……”他冷笑了一声,语气很淡,“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死呢。”
他低笑了一声,“浪叫什么,我还没用力呢。”
江延笙见她眼珠转了转,那双勾人的眸子在绚烂的光色下流淌着莹润的光泽,猜到她后面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
季沉之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副样子——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他把门合上,退了出去。
季沉之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眼睛盯着男人脑袋上的白色绷带,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沉声问道:“怎么回
她似是觉得麻木,“江总这是又要反悔么?”
温寻深深地觉得他在耍弄她。
温寻:“我去上个洗手间。”这次,江延笙没拦着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默了默,耳根红了下,没接腔。
江延笙捏着她的手指,分开她掌心,十指相扣,“只要你还在我身边,那东西就没什么用处了。”
“坐着,陪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第二天下午,他得了空,提了果篮去病房看他。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怔愣的表情,那眼神,像在看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骨节有力的手指攥着她的手腕,指腹压着薄薄皮肤下的血管,她轻轻“嘶”了一声,忍不住道:“你轻点。”
留着对他其实没多大用处,何况人在他身边,想要的时候自然就有,还留着那玩意儿干什么?
“早就没有了。”那些照片和视频,很早之前就被他销毁了。
多少有点离谱了……
过了几秒,病房门再一次被拉开。
男人睡了一觉,这会儿已经恢复精神,神情慵懒闲适。
门口,季沉之的视线和女人打量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对上,他掀唇:“你好,我是江延笙的朋友。”
她刚起身,手腕又被他眼疾手快地被抓住,“去哪儿?”
他让林晨给她打电话,以为她或许还不知道这件事,就想看看她的反应,结果呢?她反应平静,语气言辞里是恨不得和他撇清关系,简直能把人气得半死。
“什么?”
“……”
温寻神经蓦地紧绷起来,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了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
这人往日在床上的时候力气就很大,上头时,恨不得在她全身各处留下痕迹。
他出事故的消息被压了下去,没多少人知道,对公司也只是宣说他出差去了,过些天才回来。
可眼前这个女人呢?
江延笙听得脑壳疼,听她一字一句唤他“江总”,血液里涌起汩汩躁动,想将她压在身下,将女人这张嘴用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才好。
温寻朝他点了点头,“你们聊。”说完便越过他径直往前面去了。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温寻过来……他醒来后,病房里来看他的不止老爷子一个,甚至那个处处看他不顺眼的后母都顺带来瞧了他一眼,之后因为公司里有事走了。
病床被调高了点,男人半靠在床头上,微阖着眸,神色间懒懒散散,唇线抿着,眉目间透着一股冷淡感。
男人脚步顿住,似是没想到里面有人正在交谈,这样冒然进来,不太好。
不然这男人怎么还有那么力气攥着她的手,令她吃痛。
倒是不担心她就这么走了。
“不许走。”她微微低头,就看到男人脸上不爽的表情。
话里说他受了挺严重的伤,是不是在夸大其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