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那道刀伤不深,骨头也没大问题。
“这就来,东君——”
“我宁愿你不要全心去守这个约,”说到这里,傅东君心里也有点不好受,转开话题,“真的是心脏骤停吗?我听倩儿说疑点很多。”
“互相的,谈不上谁对不起谁,”他顿了顿,又看向她,“何况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要不是急着回国,至于加班到猝死吗?”
“待遇一般吧,纯文科好不到哪里去的,主要是想回母校,人熟。”
她跟着笑,笑着笑着垂下眼:“抱歉。”
“不厚道啊东君,有这层关系不早说,多让咱妈受委屈!”
聂郁笑,从善如流:“好的,东君,扔条裤子下来,你妈妈要穿。”
“你就爱自己一个人硬抗着,”傅东君还是气不顺,“扛下了显得你牛逼是吧?宁博士——哦,你那学位没到手。你看看,你图啥,扛到最后啥也没捞着。”
“没太多印象了,不过那段时间状态确实很差。”
而频道里都炸开了。
她露出一点笑:“好久不见。”
“爬!”
那她来缅甸干什么?
“倩儿你变了!你变了!”
傅东君想到她的ptsd,心下一痛:“睡眠障碍睡不好是不是?”
“拼了两年命,好歹抢了点制动量出来,我要再睡几年就真没办法了,超毕业年限了。”
因为都是要往外卖的,缅甸姑娘们没怎么受折腾,除了最开始那位因为长得漂亮差点被猥亵,看上去受惊不小。
陈承平一边忍笑一边开了频道骂道:“都他妈磨叽啥呢,真当自家演习呢,收拾完赶紧走。楼下那个,赶紧把熟人带过来!”
傅东君揪心得要命:“我的天,你怎么不跟我说,竟然那么严重?”
“他也在吗?”她抬头,傅东君刚被拽回去,朝她摆了摆手。
“你道什么歉啊?”
不好耽误太久,她示意处理好了,陈承平点头:“换班,出发了。”
傅东君脚步轻快,笑得开心:“我就知道祸害遗千年,我的师妹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她失笑:“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能飞美国守着我吗?”
“好了,去洗洗。”迟源给她挑完脚上的木刺,她道了声谢,先擦干净脸再把脚浸进溪水里,搓干净了一个一个按上绷带,最后穿上当地这种凉鞋。
她诧异地看过来,聂郁忍着笑小声道:“东君。”
“我干我笑拉了。谁拉我一把,老子掉坑里去了。”
一直让自家师妹光着腿也是自己亏,傅东君骂了一声,扒了条松紧裤扔下来。
体重一压上去尖锐的疼,好在多走几步就习惯了。
“草,”这下傅东君真惊了,“怎么操作的?”
她轻轻摇头:“我失约了。”
“你都这么说了,没有也得有,”他笑了一声,“你现在住北京?”
占谁便宜呢?”
“不是,”她回忆了一下,“抑郁焦虑伴躯体症状,哪里都疼,从早哭到晚。”
她也没想瞒着:“躺了两年多,全身肌肉都躺没了,醒来的时候大夫告诉我的。”
“睡几年?”傅东君捕捉到重点,“什么意思?”
“那谁给你报的死亡?”傅东君脸色严肃起来,“你查过没有,当年真的确认死亡了吗?”
“是,找了个教职,明年春天入职。”
傅东君算了算时间,她醒来到回国,现在已经是一年半了。
傅东君一愣。
“一个人的罪没必要好几个人一起受吧。”
“我跟你妈同龄,东君赶紧叫叔!”
“成心要弄哭我是吧?”傅东君忍着鼻酸瞪她,瞪完又觉得委屈,“我以为我们也算你的舒适区,你说完好歹舒服一点儿。我不成你家倩儿总成吧?”
听到这里,她略略挑了一下眉:“谁说我没捞着?货真价实phd,drng实至名归,别想嘴上占我便宜。”
她一身伤比想象中严重一些,几处软组织挫伤比较厉害,迟源一边检查一边骂,主要是这天气太热,他们又在丛林窜,感染概率很大。
他没问出口,依着话头问:“哪个学校?你学历够硬,找个待遇好的。”
“有一点点消息,但还没琢磨透,”她转过脸,“今年你还有假吗?有假回北京找我,到时候跟你聊。”
行进途中有狙击保护,傅东君换班,摸回来跟男朋友打了个招呼就凑到她身边去,笑出一脸无赖:“美女,有对象吗?”
“近在咫尺的期待落空了,那种滋味可以想见的煎熬。”
傅东君差点儿手一滑一跤摔下来,半个身子悬空,腿一勾稳住身形,对着楼下比了俩中指。
收拾好所有弹壳,救下国安要的线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身份的东西后,陈承平下令整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