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种胡同里的不起眼院子就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听了佟义这话,那雄笑了起来。“还是义哥过得潇洒。”
“行了!你爷爷早死了,现在号丧个什么?”佟义轻轻地踹了那雄一脚,“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按我的计划来。”
那雄此时正在和一个名叫佟义的“佛爷”一起喝酒。
这佟义也是遗民,只不过他们家是镶黄旗出身。但这也足够了,毕竟在清朝,那雄的正黄旗和佟义的镶黄旗可都是“上三旗”,那可是贵族中的贵族。所以两人可谓一见如故,臭味相投地成了异性兄弟。
“就是心里闷。”那雄哪里不晓得佟义是个老狐狸,而且这个老狐狸惯爱在背后打黑枪。所以即便喝着酒,那雄还是强迫自己清醒着。
京城里的八大胡同旧例,光明正大地“做生意”的叫“开门子”,而那些不愿公开“做生意”的自然就是“掩门子”,当然也有称呼为“暗门子”的。
“那自然是借刀杀人。”佟义笑着说道,“我告诉你,刚好外地来了几个人,他们的刀子都是沾过血的。他们刚好想在京城了做一笔,然后就逃到东北去。如果我们让他们去对付你说的那家人如何?你这几天弄清楚他们家的钱
看到那雄没有起意,佟义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小子不会是兔儿爷吧?若真是如此,我手下倒是也有几个清秀的小徒弟,你拿过去出出火也没什么。”
佟义喝了口酒,“老弟,你和我兜了这么大的圈子,该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了吧?”
“那老弟,你今天找我来喝酒怕不是想打打牙祭吧?”佟义早就看出那雄心里有事,所以将那雄灌得微醺之后才张口问起原因来。
“老弟啊,我们这行的规矩就是不招人公家人。”佟义淡淡地说道,“这两口子一个是研究院的,一个是作协的。这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公家人,我犯不着为了点钱搭上我的小命。我这命虽然贱了点,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义哥,你知道我们胡同里有对夫妻叫周晓和林冬梅不?”那雄将林冬梅一家人的事情说了遍,然后又说了那大妈和自己计划的事情。“义哥,事成之后,他们家的钱财全部归你。我就要我小媳妇完完整整在我手里,此外就是院子里的东西尽量别动,那毕竟是我媳妇的嫁妆。”
“义哥,你这话说的。”那雄有些害羞了,“莫不是你和你那些个徒弟?”
“义哥,那你的意思是?”那雄低声询问道。
“下不了手?我告诉你,最好连你那个小媳妇也一起处理掉。等你有钱了,还怕什么女人找不到?”佟义阴恻恻地说道,“连点胆子都没有,还想发大财?那老弟,这事就这么算了。等会我让我徒弟陪你去厢房睡,后庭花赏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的。”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佟义用手拍了下那雄的脑袋。“我们动手了,我们就是杀人犯和抢劫犯。一旦被公家人抓到,我们能有什么下场?你想去吃花生米,我可不想。”
佟义冷冷地说道:“这事要么别做,既然做了就要做彻底。你都想着人家的小闺女了,还指望人家爹妈会放过你?别说贞操这老玩意了,京城里哪里还有什么贞节牌坊?敢情你打算给你奶奶立一块?所以,最好就是将他全家全部做掉!”
和那雄这个街溜子不同,佟义那是自恃更高贵的“佛爷”。何谓“佛爷”,那就是手里管着一片的小偷、乞丐等等人物。按照规矩,这些偷来的东西或讨来的东西都要分“佛爷”一份。而“佛爷”也保证他们在遇到外人找麻烦的时候会出头解决麻烦。
听到那雄这近乎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奇想,佟义在心底是冷笑不已。
“老哥啊,老弟我开年就是三十岁的人了。但现在都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儿疼我,我心里闷啊!”那雄拍着胸脯说道,然后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义哥,你说说你有啥计划?”那雄立刻问道。
“义哥,你可不能不管兄弟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啊!”那雄干嚎道。
佟义没有接话,只是说道:“老祖宗有云:要想学得会,先和师傅睡。”
尽管手里的钱来得不那么干净和光彩,可那雄还是很羡慕佟义的。毕竟人家佟义是在家里躺着,各种孝敬就源源不断地送上门来。虽然经过风波期之后有点颓废,但人家的精神头还是比自己好不少。
“哦,可是老弟遇到什么事情了?不妨和老哥我说说,要是能帮忙的,我自然帮忙。”佟义当然不会觉得那雄是来喝闷酒的,所以继续试探地问道。
“不是吧,义哥,这太狠了吧?”那雄惊出一身冷汗。
“我还当什么事儿,不就是缺女人么?”佟义笑着说道,“你这是要找个媳妇呢?还是打算尝尝女人味?我告诉你,我也认识几个‘掩门子’的。如果没有我带上门,人家是不认的。”
“谁说我不敢了?义哥,你也太像小瞧人了!”那雄大声说道,“您说!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现在就可以提了刀子和你一起去他家干了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