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兰看得出林冬梅家是个不缺钱且有关系的家庭,所以不会和她计较一个饭盒。
“唉。差点忘记了。冬梅姐你已经是作协的会员了,再来文学社团就有点屈才了。”赵兰兰帮林冬梅找了个理由。“这还真的是太遗憾了。不过学校的文学社已经对你没什么促进作用,相反我们这种文学新人还容易扯你的后腿呢。”
“小林啊,会籍迁移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我这边专门帮你盯着。”湖安区作协的秘书长是个热心肠的大妈,“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快静下心来创作。你要知道,《京城文学》和《散文》这两本杂志可是非常缺稿的,尤其是缺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稿。”
不过林冬梅知道自己的诗歌创作能力几乎为零,因为几乎每个诗人都怀有“赤子之心”,而且都是重度浪漫主义者。因此诗人的情绪往往是激烈而多变的,所以后世有不少诗人都被传出罹患这样或那样的心理疾病。林冬梅的思想早就被后世的各种思潮给冲刷得无比世故,所以是个这种最纯粹的文学是她所无法创作的。
林冬梅打开饭盒,她发现这个赵兰兰真的不简单。大家相处才两、三天,她就居然摸清楚了自己的饭菜喜好了。饭盒里的菜色基本都是林冬梅喜欢吃的,而且还荤素搭配。
“我知道的。”赵兰兰说着拿过一个精美的笔记本,打开给林冬梅看。“这是我搜集的我们京城大学的文学相关社团。综合性的文学社有三个,诗社则有五个。还有一些规模比较小的我就没有记下来了。我想好了,等他们招人的时候,我最起码要加两个进去。”
“冬梅姐,你要不要也和我一样加入几个文学社团呢?”赵兰兰热情地邀请道。
林冬梅其实不想掺和什么校园社团活动,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家带孩子呢。
“事情都办妥了吧?”看到林冬梅乐滋滋地回到宿舍,赵兰兰笑着问道。“对了,我怕你回来的时候食堂就关门了,所以帮你打了饭菜,你看合不合口味。”
林冬梅发现赵兰兰给自己打饭菜的饭盒是保温饭盒。要知道现在学生大部分用的还是铁制饭盒,毕竟这个相对便宜。后世流行的更便宜铝制饭盒在这个时候是不流行的,因为现在的铝价格可比铁高。至于保暖饭盒,那都是百货店的紧俏货。
原本林冬梅在京城大学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老了,结果到文联和作协走一趟发现自己还是“小字辈”。于是林冬梅带着一丝心中的窃喜和各位前辈道别,然后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正因为如此,当一个才30岁出头就展现出极高散文写作能力和天赋的女作者出现时,不仅是作协的老人们感到欣喜万分,文联那边也是非常期待。
诗歌作为文学的王冠,自然是现在的文艺青年所最热爱的。1980年代堪称是国内现当代诗歌的黄金时代,那时诗人在国内享受的待遇不比那些顶流偶像差多少。尤其是那最著名的几个,他们的一场诗歌朗诵会很容易就聚集成千上万的人。这还是因为场地受限的原因,要不然真的可以搞成十万人规模。而且往往朗诵会结束了,诗人们还无法离开场地。因为场地外那是人山人海,每个人都带着虔诚的心来表达对诗人们的敬仰。
林冬梅一边吃着饭一边和赵兰兰聊着她这两天办手续的事情。不过林冬梅没有说王强的事情,这个辅导员到底如何,林冬梅觉得还是交给大家自行去评判好了。
就在
去办自己会籍迁移的事情。不管是京城的文联作协,还是湖安区的文联作协,他们显然对林冬梅这种中青年作者的加入是非常欢迎的。
“谢谢你。”不管赵兰兰打的饭菜是否如自己的意,林冬梅都要承她的好意。
风波不仅造成了科学家和技术工人的断层,其实也造成了文艺创作者们的断层。虽然文艺创作者不像科研工作者那样“黄金年龄”过短,因为大部分科研者的才华通常会在20岁到30岁这个年龄段绽放,过了40岁如果还是没有什么成就的话就通常很难再出成绩了,等到50岁之后就基本只能做些整理与回顾的工作了;但是文艺创作者的巅峰时期通常也是在40岁前后,过了60岁也基本只能埋首故纸堆了。
因为诗歌的地位如此之高,所以各所大学,不管有没有开设文科专业,诗社是肯定有的。甚至国内某本一线诗歌杂志最初就是几所大学的诗社联合创办的。因为它在学生和年轻人中享有盛誉,最后居然慢慢发展成为一本正式的诗歌刊物并依旧在后世发行。
“我好羡慕你的,我还没去过作协那边呢?”赵兰兰有些羡慕地说道,“我爸有些瞧不起我们这些写字的,所以我以后一定要写出一部巨作出来,让我爸好好看看!”
林冬梅比了个大拇指。“人一定要有梦想!不过记得不要好高骛远呢。”
“我的饭盒是新的,你放心,我没碰过的。”赵兰兰补充道,因为林冬梅说了有洁癖。
“没事。”林冬梅点点头,“过几天我给买个新的保温饭盒给你。”
赵兰兰没有注意到林冬梅的为难表情,但她却很快熄灭了自己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