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书记!前线来信抓到张辉瓒了!”
孙明昭的手指划过柜台,缓步走了出来,她笑着看着那些人,开口说道。
她抬眼看着那些喝得五迷三道的人们,缓缓抬起双臂开口说道。
无数声枪响炸起,几个国军士兵骑着马在荒原中奔驰着,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手枪对着冲上来的士兵射击着。
马突然一甩头哀嚎一声,被一声声震天的杀声惊得翘起了蹄子,几个国军士兵瞪大眼睛被甩在地上,那些人一哄而上,抽出后背的砍刀将倒在地上的国军士兵抹了脖子。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他们大步走到孙明昭面前仰起头看着她的脸庞,他们迫不及待地问道:
孙明昭现在我们的故土,就有这样一支队伍,他们就是一个为穷人说话的政党,他们四处打土豪分田地,所以我也想着,在咱们这里成立一个这样性质的组织,反抗那些剥削我们的人,带着这里的人,共患难,共享福。
“故乡居然有为穷人说话的政党?简直千古奇闻!他们胜利了吗?”
一个人站在焦土之上吹着冲锋号,刺眼的白光将他模糊成一团黑影,只听得一声声震天的杀声响起,无数穿得破破烂烂的士兵端着枪冲向前方。
众人哼哼唧唧地看向孙明昭,他们有的托着腮侧着头眯着眼睛,好似卧佛,有的站在中央握着酒杯走得踉踉跄跄,摇摇晃晃,脚底打滑似的盯着孙明昭,有的面红耳赤闭着眼睛不时点着头叫着好,还有的勾肩搭背身体左右摇摆,嘴中喃喃自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随着风的呼呼声,孙明昭微笑地看着那些唱歌的人出神,随着桌上的一张纸掉在地上,发出咔哒声,孙明昭眼珠一动缓缓直起身,她侧头一看纸上印着红色的镰刀锤头,嘴角动了动。
众人似乎一瞬间被定住了,只有眼皮还在眨,他们纷纷愣愣地看着坐在柜台上的孙明昭,孙明昭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轻声说道。
远处传来一阵阵嘈杂,付其参刹住脚步,他喘着粗气愣愣地看着远方,只见几个士兵抓着张辉瓒的脖领子,不时一抬手抽着他耳光,嘴里大骂着:
众人沉默着,许是酒水醉意未消,每个人的神情都格外恍惚,孙明昭的手缓缓抬起撑着身后的柜台,她一下坐在柜台上。
孙明昭英国人,企图消咱们的意志,让咱们变成鸦片下的傀儡,他们还打击各个行业,让咱们只能靠种鸦片为生,咱们一定要被如此剥削吗?
孙明昭缓缓抬起头,脸上风干的泪痕闪闪发光,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垂落在床头的帘帐随着风起伏着,不时模糊着她的侧脸,孙明昭抬起手一抹脸颊,她缓缓侧过头,风声依旧,在帘帐起伏的不时模糊中,她逐渐露出一丝微笑。
付其参瞪大眼睛,他一句话没说大步冲向远方,身边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他们大笑几声,便跟在付其参身后奔跑着。
父亲坐在床上,不时咳嗽几声,侧头望着坐在床边的孙明昭,父亲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一阵阵刺眼的白光在二人脸上徘徊着,房间不时传来他们的笑声,窗台已然枯萎的玫瑰花掉下一片花瓣。
孙明昭咱们若想回归自己的故土,那就要将这块土地独立出去!若想独立,那就要将这块土地的大多数人联合起来打倒英国政府和那些英国人的走狗!那些英国人,让我们替他们种鸦片,若不是王家有原则的人管着葚福,咱们也得成为大烟鬼!
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士兵抓着红旗,几个人扛着长枪在荒原奔跑着,绿油油的草地绽放着白色的小花,花朵因为他们脚步的掠过左右摇摆着。
孙明昭你们想回家吗?我说的是故乡。
孙明昭垂目望着那些人期望的模样,她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轻声说道。
孙明昭会胜利的,当一个人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他总会胜利的。
孙明昭咱们今天之所以会与故土可望不可即,原因是什么?因为晚清政府的昏庸无道,将咱们葚福划给了米牟,而米牟被划入印度的一个省,实际掌权的人便是那些英国佬!
“你这个狗党反动派!你害死我们两千
孙明昭知道咱们家乡的这个政党叫什么吗?他们叫共产党,他们所属的阶级就是我酒馆新改的名字,无产。
一个人的脚步绕着尸体在荒原中走着,他身后跟着几个人,几个抬着伤员的士兵从他身侧划过,几个士兵身上背着几杆枪跑到那人面前喊了一声。
孙明昭朋友们…想不想听我讲讲话?
孙明昭的父亲染上了严重的风寒,整日咳嗽,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病情,总开玩笑说,她的母亲想他。也就是那天,他开始教着孙明昭自己知道的一切,如何当一名合格的酒馆老板,如何将酒馆经营下去,最常说的总是,不要敷衍待人。
满是枪眼的红旗屹立在焦土之上,随着风起着涟漪,旗帜下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国军的,有共军的,昏暗的天空发着微弱的白光,黄色的云朵变幻着形态,旗帜的破洞透出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