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萧瑾蘅转过身去,目光冷的吓人;“本宫就是这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萧瑾蘅倒是冷静,一旁的萧瑎却已经忍不住,将袖子挽起,作势就要冲上来;“嘿!我说你!”“四哥!”萧瑾蘅将他拦住,拽着萧瑎就作势要走;“无妨,不必管她,等会儿让人把她送到萧世檀那就行。”“萧瑾蘅!”沉照溪还想着追上去,萧瑎却挣脱了萧瑾蘅的手,挡在她与萧瑾蘅的面前,眼中闪烁着的是威胁的杀意。“我说你,不要不识好歹,你现在这样便是以下犯上,爷随时都能砍了你的头!”说着,微凉的匕首泛着寒光,径直抵上沉照溪的脖间。而萧瑾蘅呢,她没有回头,只是停在那,似是默认了萧瑎的行为。“萧瑾蘅!”沉照溪不死心,萧瑎的身子将她的视线挡住,她便一遍又一遍地唤着;“萧瑾蘅!萧瑾蘅”“嘿,老子这就”“四哥住手!”萧瑾蘅自然知道萧瑎的性子,他向来拔了刀就要动真格的,若是沉照溪服软还好,就怕她像现在这般。找死。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沉照溪,你还想做什么?”做什么?沉照溪被她问的有些发懵,是啊,她还想做什么?明明知道现在不能与萧瑾蘅有过多纠缠,可自己见到她便控制不住。不想让她走不想让她到那种地方下巴被挑起,强迫性地让沉照溪对上她的眼眸,就这般看了好几个弹指,萧瑾蘅才淡淡开口;“沉照溪,你想做什么?”她想做什么?沉照溪哑然,她曾对萧瑾蘅说她恶心,现在又这般缠着她,究竟又想哪般?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民女”沉照溪伏跪在萧瑾蘅面前,“扰了郡主与四皇子殿下,还请治罪!”话未说完,便听着麂皮靴踏在草上走远的声音。肩膀压抑地颤抖着,刚刚冒尖儿的嫩绿被泪水打得直不起身;脚步声远了,彻底听不见了。沉照溪这才起身,愣愣地望着萧瑾蘅离去的方向,久久才踏着方才被萧瑾蘅走过时压趴的草叶。踩着她的脚印。步她的后尘。眼眶的红还能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苹儿,可萧世檀不是这般好糊弄。好在他只是多打量了沉照溪两眼,叹了口气便也不再过问,倒也省了沉照溪再说些什么不想回忆的事情。
又赶了好几日的路到了雍城,一行人总算是有了好好歇着的地方。再出了雍城便是猎苑,猎苑即在草原上,离匈奴不过数百里,风沙大得很,这雍城便是接下来一个月春猎最后的休整之所,故而萧常忻便下旨说是在雍城呆上三日。萧瑾蘅似是在躲着沉照溪,连日来就是背影也没有给她一个。偌大的雍城,还有很多金发碧眼的胡商,一切的一切都让沉照溪这个自小长在长安的觉得好是陌生;偏偏她还一身反骨,每日独自穿梭在热闹的街集,日落方归。萧世檀放心不下,派人远远地跟着却总是被沉照溪甩掉;如此几次,便也只好任她去了。找了第三日,沉照溪算是把整个雍城都找遍了,半个人影也没有寻到。可独独唯有一处,她路过时总是踟蹰好一会儿,到头来也没有进去。粗劣的脂粉味早在百步以外便能闻到,沉照溪掩着鼻子,看着门外花枝招展的女子们,眉心紧紧锁着。怡红院她该进去吗?若是进去瞧见了萧瑾蘅,想是她也没资格过问些什么。正迟疑着要不要转身离开,左右手就被两个薄纱半蒙面的胡人舞姬挽上,她便这样稀里糊涂地被拉进了楼内。似是错觉吗?沉照溪总觉得她一出现在怡红院前,那两人的视线就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流转。作为边关唯一一座青楼,内里比外表更要富丽堂皇,不仅装饰雕花讲究,台上的舞姬更是婀娜,就连沉照溪看了一眼耳尖也不由发热。“呀呀呀呀,小娘子来这里,是要寻美人呢?还是要寻郎君?”“不不”沉照溪还没来得及拒绝,眼睛便被另一侧紫色纱裙的女子蒙住,陷入一片混沌。“小娘子第一次来吧?怕是不懂咱们这的规矩,妾身先送小娘子进厢房,若是想挑些什么人,房内有册子,告诉门外守着的小厮便好~”不妙!想挣开她们手的沉照溪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头也有些昏沉,怕是那帕子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浑身软绵无力地被带入厢房到榻上歇了大半个时辰,沉照溪这才有些力气扶着床沿起身。厢房外便是小厮候在门口,厢房内也只有一扇窗。推开窗子,便是方才刚进来时看着表演的舞姬;从上来看的风光又是不同,刚刚没看到她的背面,那舞姬的衣裳背部竟全是空的,只用了几根随时都会散下的丝带系着。现下的厢房在二楼,那舞姬若是动作大了些,前边一双若隐若现的ru都能叫沉照溪看去。这种场子定是有大人物在护着,沉照溪也不敢轻举妄动。似是入了虎xue。“上房贵客请!”一舞落毕,满堂喝彩,上来一个小厮走到最中心的圆台,给方才那舞姬的脖子上挂上一个物件;看这样子,似乎是有人看上了她,想同她一夜春宵。那舞姬看了眼那位贵客的赏赐,感激似的抬头望去。顺着她的视线向上看去,大开的窗户前,站的正是她所寻之人。萧瑾蘅萧瑾蘅沉照溪奋力地向上瞪着,直到眼睛算了也只是徒劳。歌舞升平还有美人,萧瑾蘅又怎么可能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