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之外的主帐内,茶香袅袅,香烟徐徐升起。
永和帝手中持着杯盏端坐于主位,而在他下首,匈奴王与月氏王一左一右地坐在客位。
永和帝望着下首面色自信的匈奴王道:“昆弥此次好似十分自信能得首位?”
“本王自认不会输给两位。”
永和帝闻言大笑:“昆弥这是丝毫不将朕与月氏王放在眼中啊!”
“不敢,只是我族男儿也好女儿也罢,皆是狩猎的一把好手,你大雍儿郎,可是比不上啊。”
永和帝闻言面上深色不变,眼里的色彩却是更加浓重了些。
匈奴人善于狩猎不假,可他大雍儿女也不是吃素的!
此次围猎,无论实在智力谋略还是武艺骑射上,他都要让两国见识见识。
也是许久没有震慑过这两国了,竟能让他们如此大胆不将大雍国威放在眼中。
永和帝声音更沉了些,看着下首二人道:“哦?那我们便等着看结果了。”
……
话音刚落没多久,便有太监身影落在帐上。
帐中众人见状,知晓了是来了消息了。
关乎国家颜面,他们纷纷坐得更直,束起耳朵听着来人的声音。
“秉皇上,匈奴那雅小姐狩得野兔两只,月氏穆萨公主狩得野鸡一只。”
话音刚落,永和帝面色便沉了下来。
一双眼睛沉沉的,气势逼人。
而坐在他下首的匈奴王却笑得前仰后合,回头看着永和帝与月氏王道:“这么快便有了消息,看来还是我匈奴儿女更胜一筹啊!”
永和帝没说话,倒是原本静静坐在一旁的匈奴王闻言看了一眼永和帝,随后对着面色嚣张的匈奴王皱了皱眉。
“昆弥何必这样咄咄逼人,这只是个开始罢了。”
匈奴王闻言只是轻声哼了一声,随后帐中又是恢复了寂静。
永和帝听着匈奴王心里的话心中憋闷,面上确实不显,一派和气。
抬眼之际见到帐外的人影还在,皱眉问道:“怎么还不下去?”
只见帐外人影深深弯下了腰,抖着声音道:“回禀陛下,奴才还未说完。”
刚才账内贵人一茬接着一茬的话,他不敢开口打断,只能站在这儿等着。
账内永和帝没出声,张德玉见状,急忙道:“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
帐外人影再是一躬身,道:“禀陛下,崇徽公主猎得成年梅花鹿一只。”
这句话无疑是意外之喜。
张德玉闻言挑了挑眉,随后看向坐在上面的永和帝。
只见他刚才的情绪一扫而光,此时明显眼角有了喜意。
竟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一阵豪迈笑声之后,永和帝抚了抚胡须,看着下首两人。
月氏王眼神里透着惊讶,倒是原先一脸自豪嚣张的匈奴王此刻哑了言,像是不信一般。
“不知这位崇徽公主是哪一位?此前本王只听过大雍的舞阳公主琴棋书画无一不Jing,且又长得花容月貌,却是从未听闻崇徽公主这一名讳。”
永和帝难得见匈奴王如此模样,不过这次却见着了。
又想起了祭祀那日。
那日也是崇徽做得好才叫这匈奴王自打脸面。
他心里不由得想知道,若是匈奴王知晓自己两次因崇徽而落了面子,又该是如何模样。
当下便笑了笑,道:“崇徽是我的第三女,昆弥自当是熟悉她的。”
匈奴王闻言皱起了眉,道:“哦,为何?”
自己不曾见过什么崇徽公主才对,他连闻名大雍与月氏舞阳都没见过,又如何见得上那从未听闻的崇徽公主?
永和帝却是轻声笑了起来,越笑便见匈奴王越发郁闷,等到他笑够了,才道:“崇徽便是祭祀那日在舞雩台上跳舞的那一个。”
“只是她速来低调不爱出风头,才一直没什么流言罢了。”
匈奴王听罢,不自觉的想起了那日。
自知自己今日又一次失了脸面,匈奴王面色难看起来,明显不如之前那般自在了,沉默了许久,才说了句“雍皇还是藏得够深”之后便不再作声了。
而此时的卫长遥,还是转悠在丛林中。
不同的是,马背上不再空空如也,反倒是绑了不少的野兔还有野鸡。
不同于别人的急急忙忙,她倒是像在自家后院中散步一样,悠闲散漫、走走停停的。
卫长遥自知自己没有多大的能力,亦不想逞强去更深的地界。
捕猎不成,若是折在那儿,可有些不值当。
只要她够仔细,在外围亦能守到不少好东西,而她今日确实也算收获丰富了。
一中午的时间一晃而过,察觉到腹中酸涩难受,卫长遥慢慢停了下来。
将马儿栓到树上,便四处望了望。
转眼便发现一个光滑平整的树墩裸露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