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猴腮的衣服上,上衣和裤子都有,他连忙找纸巾擦,又劝人快去厕所洗一洗,不然久了洗不掉。猴腮急忙出门找厕所。余有年等人走了一把摁住被人遗留在桌面上的手机,差点就黑屏自动上锁了。
他凝眉向大树抬了抬下巴,去,厕所门口堵住他,要是太快出来就往他身上倒点可乐。
大树一刻都不敢耽误,领了任务便出门。
其实余有年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找到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他没翻看猴腮手机里的相册,一般人拍了照不会去整理,量太大了没时间翻。他先看的是微信。那照片看起来质量不高,应该不是用专业相机拍的。如果照片是用手机拍的,看猴腮的样子怎么也不会用电脑传,最方便就是用微信。
微信里的联系人也有上百个,余有年主要找有没有熟悉的职黑号,或者标了经纪公司,公关公司头衔的。估计没有仇人会直接自己找过来。他眼珠上下颤动,极快速地扫阅聊天列表,不停划动手指头。忽然,手上的动作滞顿,把飞过的列表倒退回来,上面出现了一个很突兀的联络人,突兀的程度和余有年这顿饭不相伯仲。他点进去,找到媒体档案聊天记录,一眼就看到那张照片,孤伶伶地躺在软件的黑色背景上,还无码高清的。
哗啦,包厢的门被打开,余有年冷静地拒绝掉大树的来电。猴腮的身上有些精彩,除了有酱油,还有可乐和橙汁。大树的脸色比猴腮更难看,大概是第一次干这种坏事。余有年除了付了饭钱,还赔了衣服的钱给猴腮,弄得猴腮很不好意思,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在一顿饭之内全做了。余有年临走前还跟猴腮说有合适的角色会引荐对方。大树相信这也是戏子的演技之一。
上了飞机,大树才平伏心情问余有年够不够时间找证据。余有年勾起一起嘴角说,录了视频,也传了聊天记录。
大树不打扰他翻看证据,默默又给小乔传了一条信息:余哥太帅了!
猴腮如果是反派,一定是那种一出场就在混乱中被打死的坏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换没换手机不清楚,但竟然还留着那张照片。照片留着不放出去就算了,最后竟然是被有心人下圈套给套走照片的。猴腮如果是正派,一定是那种一出场就被误以为是反派而被干掉的好人。有心人找猴腮聊天,谈到跟余有年一起拍戏时有没有什么趣事,猴腮提到余有年的睡觉习惯,有心人不信,逼得猴腮发照片证明自己没撒谎。
裸照上了热搜后猴腮紧张找有心人质问,有心人称手机拿去修了可能照片泄露了,还说会找自己的团队帮助余有年解决这次的危机。当然,那人没伸出过半只援手。这么一看,猴腮的衣服被潑得挺惨的。
要交给警方处理吗?大树问。
余有年摇了摇头。
交给警方立案,一旦被传出去了,之前AI换脸的公关文案和律师函就都白做了。比起睡觉习惯,大众更愿意相信一些无中生有的传言。有心人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这么挖的坑。余有年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证据藏好,暂时当作没见过猴腮,继续赚该赚的钱,吃该吃的药。
大树万分憋屈地问:不能把人抓起来吗?
余有年眼睛探出幽幽的光,用笑容隐藏起利齿:不抓,咱们钓鱼。
本土的电影在投资商砸巨款和国家扶持下,慢慢发展出一条路,虽然暂时未能像好莱坞那样横扫全球,但也朝着正向文化输出的路走着。
高骜这两年拍的片子就不错,参与了国外影展的放映,只是他似乎差了点什么,每每入围了个人奖项都空手而回。以往醉心于拍摄作品,他的人气不上不下的,近年来因为参加综艺节目,认识和喜欢他的人多了。但高骜仍是欠缺了那么一点运气,去年的作品被一个流量小生压了一头,今年又被余有年和全炁占上风。
余有年叙旧叙上瘾,趁路演结束和拍节目之间的空档约高骜吃饭。两人许久没见面,余有年一见到高骜先道个歉:高老师真是不好意思啊,之前那事儿搞得我头昏脑胀的,你发微信关心我我都没回,之后工作就忙起来了,今天这顿饭我是来请罪的。
高骜连忙摆手:我什么忙也没帮上,千万别这么说。
余有年边吃边吐苦水,他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在圈子里独自奋战,实在是说腹背受敌也不为过。签公司又麻烦,钱还要被挖走一大块。说著说著让人以为他快要退圈不干了。
高骜劝道:要是太累了就休息一段时间吧,回来再拼过,而且我也可以给你引荐啊。
余有年拍打高骜的肩膀称对方真够朋友,不过我最近找到新门路。他在只有两人的包厢里压低声音,借擦嘴的动作掩住嘴巴:你知道养粉吗?
高骜像是没听清又像是没明白,往余有年的方向靠近。
就是养几个人,必要时给自己办点事。余有年没说明白,在微信里给高骜推荐了一个号:最近我接触过一些人,正好碰上一个是你的死忠,有必要的时候可以跟她联系。
这一段歪道交流十分短,短到高骜没反应过来余有年又继续湖吃海喝。
查证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