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中途時,齊子陌便醉倒在雲璐肩上,雲璐頂著愛夫的光環,正大光明地背他退場。
「酒量這麼差,怎麼還喝這麼多?」
綠竹跟在兩人後頭,聽到她的碎念,忍不住替自己主子說話,「大爺在外頭不喝酒的。」
「……不喝酒?」
所以,今日是因為她在嗎?
她側首,只見他毫無防備地靠在她肩頭上,兩排纖細的長睫毛。
心裡莫名悸動起來。
馬車在小徑上踏踏地走著,雲璐讓齊子陌躺在她的腿上休息,窗外月亮高掛,她回頭凝視他的睡顏,心裡很是複雜。
齊子陌啊,上段人生,不,現在也是,她喜歡他這樣的男人,長得好看有能力又有擔當,可惜……
和無依無靠的桑奴不同,這樣的男人,並不是非她不可。
若和雲祿一樣,把他強留下來,會留成仇恨的,她不想那樣,不想他討厭現在的自己。
撫開他額前的碎髮,她低下頭,親吻了他的前額,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不用了,我來就好。」
不讓女侍接手,雲璐背齊子陌進深秋院,一路到他的房間,小心地將他放在床上。
綠竹反應靈敏地端來熱水,要替主子淨身,雲璐見狀想離開,齊子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似乎還醉著,雙眼緊閉嘴裡卻喃喃著,她讓綠竹先退下。
「騙子……」
「子陌?好了,你喝多了,早點休息。」她摸摸他的臉。
「……妳為什麼沒想過留我?」
她傻住,明知道他神智未清,仍試探性反問:「你想留下來嗎?」
他張開眼,眼眸裡一片朦朧水霧。
她的問句彷彿刺痛了他,抖著鬆開手,他背過身去,不看她,「妳真的很卑鄙,非得讓我……讓我先開口?」
「我不懂……」
「……我已經嫁給妳,是妳的人了,妳要我去哪裡?妳能對桑奴好,為什麼不能對我好?」
語氣比起氣憤,更多的是委屈,語末甚至哽咽了。
他可以感覺得到,她明明喜歡他,否則怎麼解釋那些不經意的溫柔、毫不在乎旁人目光的維護、望向他的專注眼神和那……
那輕柔的吻……
這些日子來,他一直在等她,她卻佯裝不知,卻照單全收他的刻意刁難,難道,她真想他離開?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知道……」
從來沒想過他對她也……她受寵若驚,同時不知所措,望著他稍嫌單薄的背影,不知道如何安慰起。
他打斷她,「妳想我走嗎?」
「不想。」
「……那就求我留下。」
她坐在床邊,輕輕摸著他的手臂,感覺底下的肌rou瞬間繃緊。
「求你留在我身邊。」
「……再說一次。」
她低下身子,將額頭抵上他的額角,在他的耳邊低聲請求,「子陌,不要走,留在我身邊,好嗎?」
胸腔中有股陌生的火熱,瞬間衝擊全身,他不自覺地落淚,側臉吻上了她。
原來,他比自己所知道的,還要喜歡她──這個不知道從何而來,卻佔據他深感痛恨的妻主之身的靈魂。
他怕是瘋了,瘋得奉獻所有也心甘情願,甚至抵擋不住的歡喜。
雲璐雙手撐在齊子陌兩側,他則微微仰頭,略顯笨拙地和他唇舌交纏,隨著越來越火熱的節奏,他伸手到她腦後,壓低了她,她驚醒,拿出生平最大的克制力,拉開兩人距離。
他紅著臉,迷茫地看著她,水潤的唇上,還掛著連接她的銀絲。
「好了,再下去,我真的會忍不住抱你……」
天啊!變相禁慾了好幾天,她哪經得起這種挑逗,都能感覺褻褲早已濕到不行,xue口更是強烈渴求活塞運動。
不行了,得趕快去找桑奴滅火……
「妳要去哪裡?」
他眼明手快地抓住她,撲進她懷裡,他的身子有些涼,卻讓她整個人發燙起來,心跳飛快,她微顫地想推開他,「我……我有點事情要……」
「不要去。」
不曉得他自己有沒有意識到,他的胸膛正壓在她的胸上,隔著他的體溫,布料磨蹭著ru尖。
「你……知道我要去哪裡嗎?」
安靜了兩秒,他低頭躲避她的視線,嘴裡卻說:「……我給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