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打听来的无非都是各家院子里传烂的,谢溶溶大门不出,仅有的两个闺中密友前两年也都远嫁了, 她这一年少有出门应酬,想知道什么事还得特意派人出门。春桃那个丫头片子现在没事儿就往前院跑,指望她打听点那人的坏话是行不通的。
他心猿意马地盯着头顶上的深沟,颇有些心不在焉,一手撸动着被子里昂头的阳物,一手缠在她滑落的发丝上,“溶溶,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想先让我回答哪个?”
敬廷被那两只白生生的乳儿勾去了意识,上头两颗樱粉茱萸受了冻,俏伶伶地立着,小妻子半支着身子,脸上还有没褪去的潮红,正薄怒着一张精巧的脸蛋质问她,切身演示了什么叫做“活色生香”。
手指兀然停住,她看着画册上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眼睛亮了亮,“......这个我还是认识的......”
谢溶溶脑中炸开了一道雷,神色惊变,方才的旖旎情愫顿时烟消云散,她一咕噜爬起来,不在乎身上的软被滑落露出两团凝脂雪乳,随着动作摇来晃去,
谢溶溶心存疑虑,还未来得及问什么就被他急急抱去净室浣洗,这夜的欢好急促又激烈,她被热浪冲击上云端,待到薄汗散去,迷蒙地靠在敬廷怀中,就听见他说道,
“救你一命?今天不是就去城郊的山上冬猎了么?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他要住进府来?住去哪个院子?你可和母亲讲过?”
而这位肖家的庶小姐,据说也是良妾的人选之一。一位好拿捏的庶妹,怎么都要比外人更合适。
“无非是些后院里的腌臜勾当,据说那位梁三公子十分招妇人喜爱,在北边发生过几次......”银环踌躇了一下,轻声道,“罔悖人伦的事。”
“溶溶,燕弟今日为救我一命受了伤,过些日子,我想邀他入府休养。”
像一颗熟透的白皮桃子,咬一口甜润的汁水四溢。他细细地摸着她的脸,浅褐色的大掌里捧着一半蛋白,手心的指茧和纹路好像要将这触感记下来。今日死里逃生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半边身子悬在崖边,一脚踏空就是万劫不复。战场上的九死一生没有令他退缩,是因为即使不幸埋骨他乡,等到消息传回朝,他也会以英魂荣归故里的形式被写入史书,家族升授,以一人力荣载满门。可今日只是个意外,是个不慎光彩、不足
敬廷那肉根已被撸得昂首待发,但他还是打算先温言细语地哄哄夫人,他搂住那个鼓囊囊的被子,将她整个儿翻过来抱在怀中,拨开乱蓬蓬的发丝,露出一张委屈的小脸,沉着两扇鸦翼睫毛,感受到他凝视的目光,不甘愿地抬了眼睛看他,那两只眼珠格外的黑,就衬着她的面皮和嘴唇格外的鲜亮。
谢溶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怒上心头,一把推开他的脸缩进被子,面对着墙将自己裹成一只蚕宝宝,脑袋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敬廷,我不与你瞎闹,说真的,我不想让梁三公子住进来。他有府邸,有下人伺候,有俸禄拿,还有个在北边当土霸主的爹,怎么也不会委屈到寄人篱下吧,你想报答他,换个其他法子不好么?”
谢溶溶拿起笔,在那张小相旁边画了一个圆圆的圈。
等成了亲,就好好被拘在家里,别再一双眼珠子乱瞟,每次见到她都要打量好久,还夸她首饰打得好,只要是他看过夸过的衣饰统统都被收了起来,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翻起来,“看我不给他选个好夫人。”
傍晚敬廷冬猎回府,两手空空,连马也没了,他笑称是绑在城外的茶摊上被偷了,年关将近干脆送偷儿一碗馄饨钱。
谢溶溶身边只有一个可心的银环,她闷不住事,总要和她打商量,“你说,府里上下都传那人的好,我是不是有些多心了?总觉得他不怀好意。都说做亏心事的人眼神大多躲躲闪闪,可他又是一脸坦荡,我都弄不清是这人天性如此还是演出来糊弄人的。”她歪着脖子看画册,里面的女子没几个眼熟的,送来做贵妾也是妾,左右不过是高门的庶女或者五品以下官员的女儿,“大嫂让我选,我如何选的来,我都不认识的呀......”
谢溶溶伸出根葱白的指头点点她的额头,嗤笑,“少来,我可是听说北边官员的后宅子,但凡有些姿色的夫人,都被他点过一把火,烧的是‘离离原上草,春风吹又生’。”
肖大小姐虽然跋扈,但出嫁从夫,郭家最重门庭,有位超品诰命的老祖宗坐镇,子孙媳妇规矩甚严,她那话说的时候爽快,回去后就被关了祠堂,如今嫁过去两年肚子还没动静,急得肖太太四处烧香拜佛找来女医郎中调理,只因郭家的规矩,媳妇进门三年无孕,当娶良妾延嗣后代。
两人四目相对,笑成一团。
户部侍郎肖春奇的庶女,三年前谢溶溶与武英殿大学士郭固次子的婚事不成,肖春奇的嫡女肖盈随后与之议亲,一年后嫁入郭府。这位肖大小姐不甘被谢溶溶压过一头,曾谑笑“正头夫人也是要看长相”、“丢了西瓜捡芝麻”,谢太太听了气不过,也不好打上府去,谢宝林如今是都察院言官之首,恪省自身乃是首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