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嗚嗚嗚嗚」夜半接近天亮前,靜謐的房間裡有一個微弱的哭聲。
還沒等到哭聲變大,熟睡的大男孩就醒了,翻身找到蜷縮的人形。睡眼惺忪的伸手輕拍身旁小人兒的肩膀,輕輕呼喚:「寶貝~寶貝!」
「唔?」中斷了惡夢,Weister半夢半醒,剛才的啜泣聲完全停止,像個沒事的人一樣伸了一個懶腰,皺眉怪罪羊毛吵醒自己,嘴裡嘟噥個不停。
眼睛睜也沒睜,細碎的抱怨聲讓羊毛揚起笑容,勾著愛人的溫暖的身體,將頭埋入Weister的胸前含糊的道歉:「對不起嘛~」
幾個呼吸之後,規律的鼾聲就從剛剛道歉的地方傳出。
房間裡又恢復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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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會做惡夢,小小聲地哭。」在一周三天的Jing神科會診後,羊毛也會跟Jing神科醫生討論Weister的現況:「但是打斷他之後,就睡得很好了。」
「好,我知道了!」Jing神科醫生拍拍羊毛的肩膀:「辛苦你了!」
羊毛搖搖頭。比起一開始Weister明明肚子餓得咕咕叫,卻把餵進去的東西全吐出來;或者是突然頭痛得幾乎痙攣,蜷曲在床上盜汗來說。現在晚上睡覺做個噩夢,半夜吵醒他也只不過是小事。
看著心愛的人受苦,自己什麼都做不了才是最辛苦的。
「還有」羊毛試探性地詢問:「我們現在能跟維特哥談論這個事件了嗎?」
Jing神科醫生揚眉,等著羊毛道出此要求的原因。
意有所指地看著屋子裡另一頭,被愧疚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年輕管家,羊毛無奈道:「阿嘉想要跟維特哥道歉,但是我覺得還是要跟維特哥講清楚事件的始末才行。」
托腮仔細思索,Jing神科醫生指定了時間:「那就明天下午吧!在我過來之前告訴他,真的怎麼了我也好處理。」瞄了一眼那個年輕管家的臉色,認真對羊毛說:「盡快幫那個年輕人來掛Jing神科的診,他壓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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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來高傲幹練的年輕管家阿嘉,在取得野狼家族的認可後,畏畏縮縮的站在Weister面前。垂頭不敢看Weister吃驚的臉,貼在腿側的手掌心不斷冒汗,等待輪到自己發言道歉的時機。
「怎麼了?」在羊毛幫自己按摩肌rou的時候,突然看到表姊、羊毛媽跟野狼爺爺一臉嚴肅地走進房門。就算Weister剛受傷頭腦再怎麼不清醒,都可以感覺到空氣中的凝重。
幾個人之中,最不熟卻出最多力的表姊覺得自己來開口會是最好的。「Weister!我們要跟你談談這次事件,調查到的始末。」
「嗯!」除了自己病況之外,Weister的確很想知道這次為什麼會被攻擊,那個男人又是怎麼找到他的?
表姊雙手環胸,緩緩地在房間內踱步,聲音明朗清亮:「你的原生家庭,辜家那邊不是還有一個跟你年紀相仿的弟弟吧!跟你一樣是職業鋼琴演奏家,甚至連風格也跟你相近。」
Weister在床上坐起,倚躺在大男孩懷裡,感受到厚實胸膛傳來的熱度和穩定的心跳聲,身心放鬆且平靜。
表姊盡可能簡化描述:「長久以來,他都有資助你的呃前男友?」Weister
對著表姊點點頭。再怎麼糟糕都是自己的過去,不承認也是事發生了。
「所以你的前男友跟你打官司的時候,都能找到還不錯的律師。然後你的檢察官有一些也收賄了。」嫁入黑道家族,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那些站在白道,應該要幫助弱勢的人手段卻比黑道骯髒。
表姊深吸一口氣,下意識的摸著肚子繼續道:「監獄裡面也有人在教他該怎麼做,所以他很順利的就拿到假釋。」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嘉,把講故事的棒子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