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十二点了,外面没几家还亮着灯,薛聿个子高,不用踩椅子也够得着,梁月弯站在旁边举着手机给他照明。
保险丝烧了,现在看不清,等明天天亮了再修,吴姨在外地,你给她打电话也没用,反而让她担心,先将就一晚上。
他接过手机手机,照着路让她进屋,你不会怕黑吧?
梁月弯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家,停电睡觉就好了,我不怕。
我怕,薛聿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
客厅两把椅子被他撞倒了,眼看着他的腿又往桌角那边伸,梁月弯拽了他一下,他顺势抓住她的手,你家我还不熟悉,别碰坏了花瓶,你牵着我比较保险。
梁月弯洗完澡穿得少,又在阳台待了好一会儿,一身凉意,薛聿身上却是热腾腾的,透过掌心传来的热度让梁月弯突然意识到她和薛聿之间过于亲密,下意识想把手抽出去,却被他抓得更紧。
家里好像还有根蜡烛,点上就不黑了,薛聿你手松开,嘶!你衣服勾着我头发了。
哪儿?我看不见,别推我啊,他被甩开的那只手又勾住她的肩,腰往下弯,半个身体靠着她才勉强站稳,扶我去床上坐着。
头发勾住了拉链,扯得头皮疼,梁月弯跟着薛聿半拉半推地进了他房间。
这原本是她的卧室,薛聿住进来之后,她就一次也没有进来过。
这会儿黑乎乎一片,头发还绞在他衣服的拉链里,头皮被扯得生疼,她也没心思看别的。
劲儿是不是太重了,疼不疼?
你离我太远,再近点。
他要求多,话也多,坐着站着都不行,手也变笨了,就像被夹头发的人是他,梁月弯莫名地想笑,她忍了一会儿,耳边温热的呼吸吹进脖子里,有些痒,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他忽然低下头,和她平齐,鼻尖近在咫尺。
梁月弯呼吸一窒,她可以看到手机在他瞳孔里倒映出的亮光,不太自然地往后仰,手却压住了他撑着床沿的手,很快就反射性地拿开,身体失去重心后往后倒。
头发还缠在他衣服上,他被带着倒下来。
好痛,手机砸到了她的脸,薛聿,你把外套脱了吧。
碰到了,隔着衣服都很软,薛聿撑起身体,重量不全压在她身上,无声地咽了口口水,脱了我穿什么?
你里面没有穿吗?
没穿,男的都不穿。
我不看,这么黑我也看不清。
我倒是想给你看,他笑了笑,拉链被你的头发卡死了,没法儿脱。
那怎么办?我这样好难受。
他也不怎么好受,先前被她那句你朋友闫齐浇灭的火又开始蠢蠢欲动,全身的血气都往下腹窜。
薛聿翻身从她身上下去,小心调整姿势尽量不扯着她头发,和她面对面侧躺着,歇五分钟,我胳膊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