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的嘴巴像的,但没有一个人,像刚才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那一位,从身形到长发,侧脸到正面,这般地像她,连穿白衣服的习惯都一样。
如果她还活着,大抵这就是她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吧。
洛暮
他无意识地呢喃出两个字,恍然大悟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突然喊了声停车,几乎同时开门下车。
红灯快结束,代驾的脚刚放到油门上,猝不及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赶紧踩刹车,后面的车因为他们这一通操作差点追尾,摇下车窗脑袋伸出窗外破口大骂神经病。
本人却听不到的,他在拥挤的人群中极快地穿梭找寻刚才的那道身影,循着她离开的方向找出去老远老远,可那个人就像是他的幻觉一样,在他清醒的时刻,活生生地再次从他面前消失。
从未出现过。
代驾把车开到他近前,摇下车窗问他:哥们,你怎么了?
他捏了捏眉心,摇头回了句没什么,坐上车时神色恢复如常。
也对,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他亲眼看着她的身体被送进焚尸炉。
怎么可能是她。
干他们这一行,日常工作就是处理各种各样的案件,跟活人打交道,有时还跟死人打交道。
南湾区新发生一起命案,死者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尸体在住处附近的垃圾中转站发现,警察局那边已经立案,并邀请检察院这边派人过去提前介入。
把车停在路边,周漾下车看了眼毒辣的日头,步行到马路对面的小卖部买了瓶水。
等小卖部老板娘整理零钱的间隙,他站在阴凉处揭开瓶盖,仰头灌下口冰水,貌似随意地问起:老板娘,你知道文苑小区往哪边进去比较近吗?
老板娘下巴示意对面外墙老旧的小区:喏,就那里,你往前面走个两三分钟有个南门可以进去。
说完又打量他,觉得有些脸生,便询问道:小伙子来这边看房子吗?
他一颔首,顺着对方的话说:在这附近上班,打算在这租套房子,今天约了房东看房。
哎哟,那还是算了。
老板娘摆摆手,脖子前仰,说话声压低了些:这里前几天死人了咧,晦气死了。
他一挑眉,神色讶异:哦?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谁不爱欣赏俊男美女呢,难道看见合眼缘的靓小伙,老板娘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诉他:就是莫名其妙联系不上失踪好几天,结果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听说还是被人害死的,凶手还没找到呢。
她说着说着,又摇摇头:不好找的,那个女的得罪的人太多了,这条街上做生意的有一半人都认识她。
老板娘跟他说了些关于死者的生平,有亲眼见的也有听来的,大部分内容周漾都已经在案件记录里了解过。
再问不出什么,他又买包烟后就离开了。
不紧不慢地走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目光巡视起周围,旁边的小区一样,这条街也很老了,墙上的瓷砖早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有几道卷闸门紧闭着,门上贴了门面转让的广告,而最引人注目的,大概是这条街上竟然开了个酒吧。
黑石酒吧。
看外面的装修,估计开业有些年头了,能经营下去,生意大概不会差。
小区没有保安,来到老板娘说的南门直接就能进去。
尽管只有一墙之隔,但树木葱翠的墙内明显比大马路上凉快许多,小区很大又没有路标,大热天加上工作日,一路走来根本就遇不到人问路,他凭着直觉在小区里转悠找寻死者居住的3栋二单元,看到几个小孩在一处树荫下玩耍,上前问道:小朋友,你们知道3栋在哪吗?
他们中有人正好住在3栋的,便指着不远处一栋建筑说: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就是!
周漾顺着对方的手指望过去,留意到的却是一簇月季花,红的粉的都有,艳丽繁盛。
记忆里,她家的阳台上,也有那么一丛月季花。
他于她之间,就是从那一丛月季花开始的。
念及过往,他目光有几分迷离,恰在此时,一辆自行车从旁边经过,清新的花果香味掠过他鼻间,小孩子的欢呼声一阵接一阵。
哎呀哎呀!漂亮姐姐回来了!
白t牛仔短裤,黑色的帆布鞋,一头长发松松垮垮地扎在脑后,自行车停好脸转过来的一瞬,周漾以为自己掉进了幻境中。
这一瞬的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能地大步走上前,要质问她怎么消失这么多年,同时在脑海里闪现的还有那些年少的过往。
甜蜜的,美好的,难过的。
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他突然止住了脚步,在距离她三米开外的位置站定,再不能向前一步,目光却还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她应该是去购物了,分给围着自己的小孩每人一瓶酸奶,小孩们得了零食各自散开,刚才给周漾指路的小男孩转过身看到他,想起他刚才问路,边喝酸奶边说:漂亮姐姐,这个叔叔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