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好像把最大的秘密说出去了……
眼看况寒臣又要敲他脑袋,忙不迭地改口:“况兄!况哥!别别别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耍你了!”一边说一边将酒葫芦往他手里塞,“喝酒喝酒。”
况寒臣忍俊不禁,低笑出声。
他用胳膊肘捅了下荆陌,“这件事谁都不准说。”
“楚楚也不能说?”
“不能!”
被荆陌耍得团团转,传出去他还要不要面子了!游月明和谢溯星要笑死他吧?
况寒臣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味道有点奇特。
但好像……真是甜的。
他看着手里白玉酒葫芦,忽然觉着不对,“荆陌,你哪儿来的酒?”
荆陌愣住,嘴巴张张合合,支支吾吾,“……地上捡的。”
“什么?!”
“况哥……错了,这次我真错了!”荆陌说完转身就跑,“但是你放心,喝不死人!”
况寒臣将嘴里的怪味儿呸呸呸吐了个干净,脸都绿了,“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这时,游承业弯腰在废墟的缝隙里到处找东西。
游鹤年拢着手走来,“爹,你找什么呢?”
游承业道:“我那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你看见没?”
游鹤年摇头:“我去问问月明。”
结果游月明正和谢溯星吵的不可开交。
游月明说自己临死前被谢溯星扇了巴掌,他这会非得扇回来。谢溯星哪能让他如意,上蹿下跳,两人你追我撵的,弄得本来就乱糟糟的地方烟尘四起。
李福和卢常春站在台阶上,向各位修士分发传音符,扬声宣传:“我们十方商会承接各大宗门的再建、重修、装潢等等业务……经验老道,价格低廉。”
游月明追着谢溯星从二人跟前一阵风跑过。
李福忙朝他背影大喊:“游少主,有兴趣了解一下吗?北麓游氏是老主顾,优惠多多啊!”
“大约要多少灵石啊?”
谢氏父母围上前,与李福商谈价格。
“亲家,你们在说什么呢?”何莹和玉娇容相携路过,顺嘴问了一句。
李福卢常春忙殷勤介绍。
几人一听,来了兴致,七嘴八舌对翻修宗门宅院的细节进行讨论。游鹤年和楚焕对此不感兴趣,两大老爷们儿一拍即合,去海边钓鱼去了。
谢琦等人正围站在一片断壁残中间,听徐媛神吹胡侃。
徐媛脚踩着一块碎石,两手比划来去,绘声绘色地道:“二师姐真是天神下凡,两掌一挥,扛着一柄青龙偃月刀,哇呀呀冲到天魔阵营里,七进七出……”
“你这也不是二师姐的故事吧?”
徐媛拍着胸脯,言之凿凿:“你们都看见了,二师姐把那个连幽撕成两半了嘛!我没夸大啊!”
十九摇头:“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讲这个了。”
“那我讲个别的。”徐媛目光看向谢琦和林惜蓉,“上一世死前,我看见你两个抱在一起叭叭亲嘴儿呢!”
“哇!真的假的!”
众人视线瞬间聚焦在林惜蓉和谢琦身上。
林惜蓉闹了个大红脸,急忙否认,“根本没有的事!”
“有啊有啊,我看见你和谢琦公子一起跳崖了。”
“胡……胡说!”林惜蓉羞赧地瞟了眼谢琦,跺了跺脚,转身跑了。
碧灯落书推了把云里雾里的谢琦,“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追!”
谢琦这才反应过来,“林姑娘!等等我!”
林逸芙抱着赤练剑乐不可支。
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
如今老祖和家主都陨落了,林氏的重担,全都压在她肩膀上。
但她一点也不惧。
林逸芙余光瞟到了那个名叫黛瑛的冷漠刀修,她立在断崖边缘,遥望无垠的海面。少顷,默默转身离开。
“落书前辈强的离谱,我看见她临死前还杀了三个天魔呢!”
“……这算什么离谱的?”徐媛朝何竞努了努嘴,促狭一笑,“我看见何前辈站在那儿,劝七八个天魔要懂得‘以和为贵’。”
何竞顿时不好意思。
天魔没劝住,人还被打死了。
他双手拢在袖子里,乐呵呵地笑说:“人是人他妈生的,魔是魔他妈生的。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大家或许可以和平共处。所以我劝天魔‘以和为贵’,本质上没有错的嘛!”
林逸芙想到他临死前还在问什么“以和为贵”,嫌弃地摆了摆手:“快拉倒吧你——”
一席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笑声层层漾开,随着温热的海风,和丝絮层云,在这片生机蓬勃的土地上萦绕不绝。
楚若婷孤身立在海滨的礁石上。
风吹乱了红衣墨发。
神识里响起青青稚气的音色,“娘亲,你在哪里?快过来和我们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