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竹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什么剧情……”
陆浩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输不起。”那天晚上,贺渊都没说什么,大约是真的对他没有别的想法,他何必开口自取其辱呢。
赵朗竹连着闷了三四杯酒,碎碎念道:“反正我是真信了,你们倒也确实相配。等等,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啊?”他猜测道:“是不是你不想假装下去了?”
“那你为什么离开燕王府?”
陆浩怔了一下:“大概,和你喜欢玉儿一样喜欢吧。”
陆浩道:“对朋友的喜欢和对挚爱的喜欢还是不一样吧。”
陆浩想起那晚他意乱情迷中吻在贺渊唇上,青年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看向他心里。
他并不擅长向旁人吐露心事,只是若是他这位老朋友,他也可以勉强一试。
是啊,能在身边就想拥有你,能拥有你就想独占你,能独占你就想一辈子,不可能知足的。
陆浩苦笑一声:“我不知道,于他,我到底算什么。”
赵朗竹小心翼翼地道:“面上是没什么异常,不过这本身已经很异常了好吗,反正搬山是急得求到我头上了。”
“嗯?我想想,不到半年吧。”
陆浩忍不住一笑:“不是说过吗,我与贺洊至,一见如故。”
陆浩并不多说,轻轻一笑:“朗竹,谢了。”
陆浩心底一软,柔声道:“不是他不信任你,只是若说他喜欢你,连燕王和燕王妃都骗不过。”
陆浩盯着眼前翡翠色的盘子发呆。本来就是因为自己,洊至才难受的,其实他也没立场去关心他。
道理陆浩知晓,只是,那晚贺渊的态度真的伤他至深。
赵朗竹知道自己想不出什么主意,只好问:“那你怎么办?不回燕王府了?你不如直接告诉洊至罢了,你不是情场老手吗?”
“不知道。”
说出口的瞬间,陆浩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重物钳制,每次跳动都阵阵钝痛。
赵朗竹无有类似经历,他和陆玉儿的感情一路顺遂,他想破头皮也只能安慰道:“就算洊至只把你当朋友,你在他心里也非常重要……我怎么觉得比我重要呢。”陆浩低头不语,洊至觉得自己特别重要,以他们两人的联系来说,只能是理所应当。
赵朗竹看他不说话,吐槽道:“我看就算洊至成亲了,以他对你的态度,我是那个姑娘我都受不了。你确定真的有人能插足你们?”
许是憋了太久,陆浩本不喜欢吐露心事,此时却也忍不住道:“有时候我觉得一直和他做朋友就不错,要是和他表白,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失去这个最好的朋友。”
陆浩主意已定,便不在提此事扫兴,转移了话题,问赵朗竹玉儿的情况。赵朗竹不敢再多提贺渊,怕陆浩难受,便滔滔不绝地讲起陆玉儿的近况。
陆浩微微抬眼,又很快垂下眼睑:“他这几日还好吗?”
他在骗自己,他已经没办法和贺渐至做朋友了。
赵朗竹叹了口气:“我都不能为洊至做到这一步,如此想来,难怪洊至与你更亲密。”
赵朗竹结结巴巴地问:“他他他洊至知道吗?”
赵朗竹认真道:“阿浩,这么喜欢的人,是没办法做朋友的,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的。”
赵朗竹问:“你有多喜欢他?”
赵朗竹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栽得彻底。你就没想过,你不说出来的话,你是准备一直做他的朋友?要是他遇到喜欢的姑娘了怎么办。”
“我和洊至认识多久了?”
既然这样,那么他早晚是要要告诉贺渊的。等到,他坚韧到能承受贺渊的拒绝,能笑着道不喜欢自己也无妨时,便告诉他吧。
赵朗竹不知道如何说才说委婉,只能硬着头皮问:“那你何时和他和好啊?”
区区半年啊,怎么就喜欢他喜欢到了这个地步啊。
夜色已经降临,陆浩轻轻抬手,鹤扳指在月华中闪着温润的光。
陆浩的目光在手上的鹤扳指上停留片刻,心脏跳得极快,带来些令人窒息地痛楚,语气却及其温柔:“你猜对了,我不想假装下去了,因为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陆浩自己也不知晓,有一事却是明白的:“我总是想要见他的。只是,再等些日子吧。”他需要时间冷静一下,离洊至太近,他根本无法思考。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他只有兴致高时才饮酒,他最厌恶苦酒。哪怕无能为力,一醉方休又有何用呢。
赵朗竹不明所以:“你别转移话题啊,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啊?”
赵朗竹松了口气,他还以为陆浩告白贺渊拒绝了,所以两人才吵架了。
赵朗竹豪爽道:“谢什么,我若不插手,还能看着贺洊至一脸死人相……咳咳,我什么都没说。”
下,他细细想了想,道:“当时你若不这么做,洊至就要入赘季府了。只是阿浩,你为何为洊至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