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放在口袋里，林锐喜欢他的这个站姿，这与他在第一次解刨课上见到沈夜的样子极像。
约翰让他好好装扮自己，对于性奴隶而言，外貌显得尤为重要，他去洗了脸，吹好了头发，金丝边的眼镜落在鼻子上，看着干净而冷清。
“他叫什么？”约翰问。
他跪在那里，收回目光，躺在了林锐的手上。
医生沈夜。
“您就是矿业联盟的主席。”林锐端着香槟走上去，与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握了手。
可沈夜知道，全世界只有他看自己有无限的光，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个打扮妥帖的性奴，是一个有着良好包装的玩具。
约翰说，他们将在庄园住上一夜，叮嘱林锐带好足够的私人用品，而沈夜则悄悄的，从软垫下面抽出来一根最柔软的鞭子，放进了浴袍侧面巨大的口袋当中。
看忙碌的男人打着电话，看漂亮的女人在街边补妆。
这种集会对林锐百利而无一害，他唯一需要牺牲的，只是沈夜的尊严。
依旧是宽松的睡袍，衣服会随时从肩膀滑落，露出项圈、乳钉上的铃铛，以及肩膀上的编码。沈夜将衣服拉紧了一点，他希望至少将编码给遮住。
跪在一个地方发呆是所有奴隶最擅长的事情，哪怕他们之间距离靠的再近，也没有主动交谈的必要。
他们共同的特征，是每个人身边都牵着一只漂亮的奴隶，男女都有，有的跟着主人，也有的温驯的跪在一边。
这只是基于林锐的能力和善良，所有的后果，也由林锐一力承担。
看老人拄着拐杖在买新鲜出炉的面包。
这些才是沈夜的同类。他转过头，看见了一张有一点熟悉的脸。
他跟多米诺一同跪在那里看向密集的人群，多米诺的目光毫无疑问的黏在威廉身上。
这是个郊外的别墅，四周都有皇家卫队把守，草坪上放着点心，似乎是一个美好的派对。
他的手很温暖，将他的脸庞托住，给予他一切的爱抚。
看少年和少女在悄悄接吻。
车到庄园了。
车辆从城市街区驶过，明媚的夏日阳光透过这个城市难以散去的薄云照下来。昨夜似乎下过了雨，雨后的天气显得有一种朦胧的美感，沈夜看着窗外发呆，看着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所以恍惚之中，沈夜发现，他现在之所以能像一个人一样偶尔任性，不过是林锐当他是一个人而已。
“走吧。”在迈出房门之前，林锐还牵着沈夜的手，而在走出房门之后。
它就应当是这样的。
林锐不想让沈夜太尴尬，将他牵到了别墅的屋檐下。夏天的阳光多少有些太晒，他跪在廊檐旁休息，在这附近也有几个同样的奴隶。
林锐的手只能放下，牵引链被放入他的手心，沈夜跪在身后爬行，他与林锐只能以那根链子链接。
B字开头，这让沈夜有种林锐去参加名犬大会，带了一只血统混杂流浪狗的错觉。
林锐看见他站在灯光下面，看见的是了不起的沈夜。
“阿瞳。”林锐回答。
是多米诺，那是威廉的A级奴隶，似乎被养的很好，跪在一个餐桌边出神。
“对，辉夜之城现在是我在管。”林锐笑了笑，在这些人面前，他也就是个奴隶贩子，妓院老板。
奴隶看主人总是像信徒看神。
“这是陛下的宽宏，毕竟在室外，陛下觉得赤身裸体不太美观。”约翰这句话是对沈夜说的，宽宏两个字尤为重点。
在他的视野里，牵引链从面前延伸向上，落进了那个他仰望不到的人手中。
如果被主人买走，主人将决定他一生的来去。
“您很宠爱他。”约翰能看出来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林锐笑了笑，点头，沈夜吻上了林锐的手指。
“那，衣服？”林锐帮沈夜问。
沈夜也在人群中找林锐的身影。
奴隶的一生被写好了，二十八岁报废进地下室，最多拖到三十，处理的毫无痕迹。
车辆行驶，沈夜跪在林锐的身旁。
“哦，奴隶一般。你们卖的那个长宁夜还行。”男子抿了一口红酒，他身边的女奴一言不发的跪着，把所有谈话当做
甚至这不能称之为牺牲。
所有人，普通人的一生。
威廉和玛格丽特都在，那天聊过天的大臣，以及还有一些林锐并不认识的权贵。
阿瞳。这是林锐给沈夜起的名字。
看小孩成群结队的上学。
他在这个时候唯一的特权，是可以将头放在林锐的手上，这只被人们视作是宠物的撒娇。
看凡尘俗世的烟火，以及烟火下普通平凡的人生。
男子有些高傲的点了点头，看向这个看起来还是过于年轻的东方人：“你是卖这些奴隶的？”
唯独不是奴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