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的寡情之徒?”
檀荷侍立在侧,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半晌,方听秦母道:“你过来,我有话吩咐。”
说着,如此这般低语一番,檀荷忙出去了,秦母又道:
“叫管事的来见我,赶紧给哥儿收拾出一间屋子,要和煜儿的一模一样,不许有丝毫怠慢!”
众人闻言,一一领命,消息传到秦沄耳中,便知秦母此举,已是松了大半的口。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险招可能会激怒秦母,但老人家固执,若不如此,恐怕她迟迟不会让步。秦母做了几十年的国公夫人,最在乎的就是秦家的声名,她不会,也不可能允许秦沄身上传出抛妻弃子的丑闻。
当然,也正因为此,她才会对蕊娘有如此大的抵触。
她在乎的不是池家家境普通,甚至不是蕊娘嫁过人。蕊娘曾经卖身为奴,且做的还是秦家的奴仆,这才是秦母最难以接受的。
事已至此,秦沄也只好以势暗胁了,一时回至房中,秦沄便问:
“哥儿可下学回来了?”
白芷道:“已回来了,现在房中温书,大爷若要见,我就打发人叫去。”
秦沄道:“不必。”想了想,起身道,“我去瞧瞧。”
说着来至秦煜房中,只见小小的孩童坐在窗下,身前虽摊着一本《论语》,可那书页已有半日不曾翻动了。
秦沄心头一酸,忙走进去道:“煜儿。”
秦煜闻言,恍如初醒一般,见是他,眸光动了动,缓缓低下头。
……他就知道,这孩子已经猜到了。
虽说当日秦沄陈明真相时秦煜并不在场,但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秦煜日日要出门读书,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兄弟?
他是何等聪慧,一猜便猜到那孩子就是林烨,烨哥哥原来是爹爹的亲生骨肉,娘亲也是他的娘亲……
从前他有娘,但没有爹。他有爹,但没有娘……秦煜总以为他们是一样的,总以为他们彼此互补,也是天定缘分,可原来,被排斥在这一家三口之外的,只有他。
“煜儿,”秦沄慢慢在他身前半蹲下来,“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爹爹也没想过瞒着你,只是不知该寻哪个机会与你说。”宽厚的大掌落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在爹爹眼里,你与烨儿永远都是一样的。”
真的是这样吗……或许眼下确实是这样,可爹爹,真的能做到始终一般无二吗。
还有娘亲……娘亲对他一直很好,可他多么希望,那是自己真正的娘亲……
秦煜微微抿了抿唇,抬起头来,朝秦沄灿然一笑。见他如此,秦沄也放下心来,顿时松了口气。
当下父子俩又说了几句家常闲话,秦沄还有公事要处理,吩咐他好生温书,便出去了。秦煜坐在窗下,不知不觉,暮色渐沉,夕晖在那夜幕之中被一寸一寸地吞没,他小小的身影始终一动不动,凝定如同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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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小包几(,,′?ω?)ノ”(′っω?`。)
不该肖想
这日之后,秦母便请了林烨来家中做客。林烨早已听秦沄和蕊娘叮嘱过,初时还有些别扭,但他向来聪慧,不过半日功夫,便哄得秦母眉开眼笑,搂在怀里一声儿啊肉啊地叫着。
且他年纪小,对这长辈的慈爱也是很有几分濡慕的,秦沄自然并未告诉他秦母反对蕊娘进门,在林烨看来,这般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是自己祖母,又如何不亲近呢?
因而祖孙俩的感情也是一日千里,来了几次,秦母索性便让他在家中住下,又请了蕊娘来,或说些闲话,或抹骨牌作戏,竟也十分和睦。
众人见状,都道秦母已是松了八九分,秦沄喜不自胜,忙暗中叫人准备聘礼婚事等不提,却说这日秦母的娘家忽打发人来,道是:“舅老太爷没了。”
这位老太爷乃是秦母最小的弟弟,虽是庶出,倒也有几分情谊。秦母哭了一场,便要打发人去奔丧,因道:“就让沄儿走一趟罢。”
二老爷道:“舅舅家还在青州,这一来一回也要小半个月的功夫,沄儿公事繁忙,不比我是个闲人,还是让儿子去为好。”
秦母道:“你也说了路远,你年老体虚的,若路上有个好歹可怎么处?”
秦沄忙道:“二叔不必忧心,不过半月,衙门里的事自有人处置。我还未见过诸位舅太爷和舅舅们,如今去见见亲戚也好。”
当下便商议定了,不过第二日秦沄便要出门,众人忙忙地收拾行装,又吩咐跟他出去的人。
次日一早,秦沄先至蕊娘家,叮嘱道:“若有事,立时教人送信给我。大妹妹和二妹妹我也打过招呼了,她二人都极喜欢你,纵老祖宗有为难你的,她们也会帮着解围。”
蕊娘笑道:“瞧你说的,老太太是个慈善人,对我也没有一句重话,如何还需这样?”